么选?”许栀重复一遍,她忽然笑了笑。
张良看到她眼睛里面有着决绝,流动着岩浆、山火般的辛辣果断。
“我若是母妃,宁可玉石俱焚也绝不向平原君妥协。”
对张良来说,这显然是个既定的答案。毕竟她在古霞口的白雪中对他说过同样的话:与他共死,一了百了。她能够很直接干脆地做出决断,尽管不那么正确,却是最忧解。
只听许栀又提醒道:“上将军说今日还需在王兄面前缄默,待布防图勘察属实再相告知于他。”
“公主意在长公子面前藏拙。”
“嗯。”
“那么届时良说什么,公主不得反驳。”
“好。”许栀点点头。
张良往前又走了几步,许栀又叫住了他,带了点儿讨好的味道,“你挑点好的说……”
“臣尽量。”
“不能尽量!”
嬴荷华声调本来高,又怕把李左车给弄醒了,低下来后,她在他后面左右晃,细数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她炸毛的时候,还算得上是她在扶苏面前的天真可爱。
“公主想要何言?”
“比如说我很用心听你讲学?”
他停了下来,认真思考了一会才说:“似乎有些假。”
“张良!”“哪里假?你自己说,在咸阳的时候,你讲大道理,我没反驳你吧,这还不算用心?”“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手札,我甚至都做了批注,这还假?”
如果那些竹简在她手边,她能砸在张良面前。
他看她又变成了活蹦乱跳的样子,像只麋鹿,和他在古霞口醒来时看到的一样。
等雪小了些,李左车也醒了,他们把他送回了旬阳。
许栀见过了章邯,章邯对于自己被举荐来营之事对她颇为感激。
蒙恬如轨迹之顺,提前与扶苏结为知己。
章邯这样言说,无疑是自认了是她的幕僚中人。
许栀了然这些运作她一人是无法完成,来自咸阳的手似乎有意将章邯展露在她的面前,也有意让邯郸往事一一呈现,来解开嬴政对于过去的执念。
这使她不用主动出击,便能相遇、拆解。
好像早就有人把他们送到眼前似的。
嬴政的重心尚在灭国之备,对待能臣向来是全心交付的任用,就算统一后也不见他有什么打压朝官卸甲武将之举。
为君者的猜忌心虽重,但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