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常见的问题却最终落了两个字,很难……
“爸……”
想说些什么,想再问些什么,想知道父亲知道了这件事的态度……但所有的话都被嗓子堵住了。
耳边是儿子欲言又止的声音,言心陶没有说话。
想到那天小姑娘问他会怎么做……言心陶心里无奈的笑了笑,当事情没有降临在自己身上只是个假设时,人人都是圣人,而当事情真的来了,却都踌躇难以像说的那样恣意潇洒。
这不怪谁,这是人的通性,有这些优柔寡断才符合我们活在尘世中凡人的身份。
“爸,我是打算和她结婚的。”
很快接受了事实之后,言秉初的目光不再闪烁,又恢复到了之前那般的波澜不惊,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以及理想中的结果。
面对父亲的沉默,言秉初不得不告诉他自己的决心。
是她,必须是她。
“她才二十一岁。”
她才二十一岁,你们在一起的时间才只有一年,以后的一切都难以预料,感情的事谁都说不准……
这些话,言心陶没办法说出口,习惯了医生这个悬壶济世救灾救难的身份,现在想以父亲的身份说一些自私的话,他难以开口。
六十多岁的人,一只脚已经迈进了土里,谁不希望晚年能儿孙满堂家庭和睦。受中国传统文化熏陶了一辈子,谅他再豁达也离不开那个根。
这种局面,言秉初预料到了,他现在唯一庆幸的是李尔落不在这里,他慢慢梳理自己的情绪望着对面说:“爸,我知道一时你难以接受,但是让我和她分开是不可能的。”
再一次表明了自己的立场,然而看到父亲垂下的眼眸时,言秉初所有昂藏的气势瞬间消散不见,他心里很不是滋味:“爸……”
怕他们伤心,最后还是伤了他们的心。
这件事中最为难的不是李尔落,也不是叶澜和言心陶,而是夹在中间的言秉初,一方面要照顾李尔落的情绪,承受这个几乎已成定局的结果,一方面要承受对父母亲的愧疚。
望着言秉初黯然的神情,言心陶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这件事以后再说吧,走一步算一步。”
这算是松口了吗?
情绪没有太大的波动,言秉初缓缓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想到什么,他低低的开口:“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妈。”
连父亲都是这个态度,整天想着抱孙子的母亲……言秉初无力的揉捏着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