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
黎纵移开半边耳麦,接过从旁递来的水杯却没喝。
他在刑场上混迹多年,见过的罪犯是的款式拎出来都能写一部百科全书,而其中最难对付,最难啃的硬骨头莫过于沈栋这种人。
律师是维护公义的使者,他们悉知法律的所有锋口和死角,这类人不是为民请命,就是为虎作伥。
一旁的余霆静坐着,视线穿透镜墙定定地落在沈栋的脸上,专注地想从那张冷静沉着的脸上找出破绽。
“这个沈栋懂法知法,法律在他的手里就是一把双刃剑,这种人最难搞,问不说什么的。”黎纵的声音在落针可闻的观审室内突兀地响起。
余霆转头看过来,只见看到黎纵按着耳麦:“你先出来,换我会会他。”
简衡转笔的动作停顿了几秒,然后按灭了面前的台灯,起身走了出去。
沈栋非但对警察无故离场丝毫不意外,反倒像是洞悉了什么,转头看着倒映着自己的偌大玻璃墙,一笑颔首。
这是个极具挑衅的动作,那种无形中释放出的傲慢和胸有成竹无疑是在胜利者的姿态,炫耀似的朝坐在墙后面的人宣战。
黎纵起身拍了拍余霆的肩,转身刚进门的简衡擦肩而过。
高级警督量身定做的白衬衣不是白瞎的,把黎纵上身的肌肉线条凸显得淋漓尽致。他一手插兜,一手拉开椅子,以一个极其放松的姿势靠在椅背里,伸长了手拿过相片簿翻了几页,头也不抬:“监控里跟你一起进小区的那个男的是谁?”
“老楼的居民代表,温遥。”
“他是业主?”
“租户。”
黎纵将一沓照片丢到他面前:“租户也能当居民代表?”
“是老楼的业主们一致推举他做代表的。”
“原因?”
沈栋说:“他是死者卢孝慧资助的大学生,现在是綝州音乐学院的钢琴研究生,居民们觉得他和何家人之间关系较熟,或多或少能博取些情面,这里边有什么问题吗?”
黎纵没回答他:“老楼的具体地址在哪儿?”
“倒桑树胡同198号附2—1,整条街最破的那栋危房。”
黎纵的手搭在两侧扶手上,淡淡道:“当日小区监控拍到你们两个一起进的小区,为什么离开的时候分开走?”
沈栋一顿。
“一号门的监控拍到温遥10:46从小区离开,你说你是10:20从三号门离开,那天上午三号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