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唯有沈初黛被晾着站在殿中间。
她倒也不恼,兀自地便挑了个座位坐下,靠在缠枝软垫上吃着茶点。
宜欢公主正好愁找不到沈初黛的茬,见状便立刻转了脑袋看过来,娇声训斥道:“你这个女人好不知礼数,我母后未下令赐座,你竟敢私自坐下来!”
见着宜欢公主首先发难,几个太妃立刻起了精神,将茶盏放了下来看这一出好戏。
沈初黛却是不慌不忙将点心放回白瓷盘子中,又拿了丝帕轻轻擦拭如玉葱般纤细的指尖,直到擦干净方才开口:“宜欢公主可知我为何坐下来?”
宜欢公主被她这一反问问得莫名其妙,她冷哼一声:“自是因为你缺少家教、不知礼数!”
沈初黛莞尔一笑,声音娇柔道:“母后良善,待儿女更是一视同仁、慈母关怀。方才公主一进来便与母后同坐,母后非但没有怪罪反而温柔以待,我便想着我既是嫁进了宫中便是太后半个女儿,母后因与公主聊天一时疏忽,忘记给我这个女儿赐座,待她反应过来该是会有多心疼多愧疚?我一想到因为我的不当,而让母后感到自责,便心痛不已,只能找座位坐下了。”
三个太妃都惊了,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宜欢公主自小长在宫中,还从未有人这般同她讲话,她一时被绕晕了。
她噎了几声,又犟着声音道:“那你也不能如此不知礼数!”
沈初黛轻轻一笑:“不知公主殿下觉得,礼为先还是孝为先?”
宜欢公主愣了下:“百善孝为先,当然是孝为先了。”
便听沈初黛从善如流地柔声道:“公主说的是,我本想着遵守礼仪,但是瞧着公主以身作则,顾及到太后娘娘慈母仁心直接坐了下来,应是太后娘娘教导有方,我实在自愧不如。想了想便效仿公主孝为先的做法,也坐了下来。”
宜欢公主这才反应过来,好一个狡诈的沈初黛,她不过是指责沈初黛不知礼数,沈初黛却是绕着弯说她是在消防自己罢了。
若是她继续指责,便是连带着自己也一道被扣上“不知礼数”的帽子。
宜欢公主愈发地恼火:“巧言令色,你也配同我相提并论?!”
话音刚落便被穆太后训斥了:“宜欢,你越发得没规矩了,怎么同你皇嫂说话呢!”
若是放在平时,穆太后自是舍不得训斥宜欢的,只是沈初黛有言在先,夸了她“对待子女一视同仁”,若是庇护了宜欢,传了出去外人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