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九箫没说话,他似乎有些疲惫,双眸微合,冲他挥了挥手。
大婚前夕,新娘子出逃,被始乱终弃的对象,居然是花九箫,若非沈流云亲眼所见,还以为是谁在胡说八道。
可事实的确如此,曲黛黛睡了花九箫,偷了他的蝴蝶金令,逃出谷去。
这古往今来,春宵过后翻脸不认人的负心薄情男子不胜枚举,可吃完抹嘴就跑的姑娘,曲黛黛还是头一个。
真是稀奇了。
碍于被抛弃的对象是花九箫,蝴蝶谷里的人再好奇再八卦,也只敢私下议论两句,若是被花九箫抓了个正着,那可是要命的。
如今曲黛黛不见踪迹,花九箫独自一人失魂落魄,猛地叫沈流云意识到,他武功再高,也是一个普通人。他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背后,想要的也是寻常的温暖。
想了想,沈流云道:“兴许黛黛小姐有自己的苦衷,待找到了她,不妨问上一问。”
也好过花九箫如此伤心落寞。
更怕的是,花九箫二话不说,杀了曲黛黛,等回过神来,后悔就迟了。
说完这句话后,沈流云朝他鞠了一躬,缓缓退了出去。
屋子里一下子只剩下了花九箫一人。
过了一会儿,花九箫睁开双眼,眼底已敛去所有神色。
他站起身来,拂开珠帘,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艳丽的眉间堆满霜雪之色,目光沉沉地落在桌子上。
桌子上放着托盘,托盘中整整齐齐叠放着两件红衣,一件是他的,一件是曲黛黛的,这套红衣送过来的那日,曲黛黛还穿在身上试了试。
她一身红衣,立在天光里,唇畔泛着淡淡的笑容,双眸盛着微光,眼神晶亮地看着他,妖冶得像是一株盛放在枝头的桃花,灼灼燃烧在他的心口,烧得他心口滚烫一片。
恍惚间,又看见曲黛黛穿着那身艳烈的嫁衣,站在他面前,张开双臂,笑盈盈地问道:“九箫,好看吗?”
心口那团火再次烧了起来,烈火一寸寸地蔓延着,将心口烧得一片灼烈,灼得他心口都痛了。
花九箫神色恍然,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她的脑袋,霎时间,那个影子烟一般地消散在他的眼前。
什么也没有。
她走了,连只言片语都没有给他留下。
沈流云说,她有苦衷。
她能有什么苦衷,值得如此处心积虑地欺骗他一场。
花九箫眼神骤冷,转身的瞬间,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