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殿下现在知道逝者已矣不可追了?”她带着几不可闻的嘲讽问道。
“你难道不想知道她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想。”薛嘉禾答得斩钉截铁,容决跟着皱起眉,室中空气顿时有些僵持不下。
好半晌,薛嘉禾才妥协似的叹了口气,她耐心地对容决缓声解释,“我知道,你心中将我母亲当成是你的恩人,但你我认识的她是不一样的。再往回七八年时,我也会想,她究竟怎么了?是不是在路上遇到了什么?她会不会没有死,终有一日会来找我?”
容决闷声不响,脑中闪过陈夫人满脸幸福的笑容。
“可后来我就想通了。”薛嘉禾平静地道,“没必要非知道一个结果,我想她一定是想过回来找我,但最终没办法实现。或许是路上遭受意外身亡,又或许……无论如何,她没有回来,这对我而言已经足够了。”
十岁的薛嘉禾想要一个答案,十七岁的薛嘉禾却不想得到答案。
“若是她心中还念着你……”容决说了一半,后头的话梗在喉咙里,自己也说不出口。
“那可真好,我梦里也没想过这么好的事情。”薛嘉禾笑了笑,她将面前的参茶往前推了推,道,“摄政王殿下今日这么得空吗?”
这话一出,容决就知道这是薛嘉禾婉言送客的意思。
他合该恼怒的,但陈夫人的请求就那么杵在他喉咙口,叫容决连发怒的资格都没有。
“……好好休养,我过几日给你带东西回来。”他只得闷闷地丢下这一句,便起身离开了。
——陈夫人只是让他不要告诉薛嘉禾她还活着,他想个办法叫薛嘉禾死心、放下过往的心病,这总可以吧?
容决离了,薛嘉禾的兴致仍然也不高。
她将冷了的参茶一口喝掉,对绿盈道,“我给陛下回个信。”
绿盈应了一声,上前铺纸磨墨,却十分心不在焉,视线一下一下地往坐在桌面沉思的薛嘉禾身上瞟,心中七上八下把不定主意要不要提前一日将萧御医方才暗示她的消息告诉薛嘉禾。
“怎么?”薛嘉禾怎么看不出绿盈这点不自在,眼也不抬地道,“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绿盈手腕一抖,咬了半晌嘴唇,才小声道,“殿下许是……”
薛嘉禾等了她半晌也没等到后头的话,讶然抬眼,“吞吞吐吐的做什么,我又怎么了?”
绿盈到底顾忌隔墙有耳没说出口,和薛嘉禾对视了一眼,视线滑落到了她平坦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