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野花,“我想将这个当做谢礼送给您。”
绿盈正要伸手去接,薛嘉禾却含笑在小姑娘面前低下了头,“好,替我戴上吧。”
小姑娘睁大圆滚滚的眼睛,踮着脚就要将花环往薛嘉禾头顶上戴,但身高终归是差了那么点,够得十分艰难。
容决在心底啧了一声,劈手躲过花环往薛嘉禾头顶一放,“好了。”
薛嘉禾直起身来,单手扶正花环,朝小姑娘微微一笑,“快去吧。”
小姑娘用力点头,又道了次谢,才转身跑走了。
见容决正意味不明地盯着自己,薛嘉禾下意识道,“怎么,很难看?”
容决回过脸去,牵着马继续前行,没接薛嘉禾这茬。
他想,薛嘉禾大概是喜欢孩子的,才会对孩子那么温柔亲善——在他面前可从来没露出过那种像是软绵绵云朵般的表情。
*
是夜。
容决是不知道几夜没有好眠的薛嘉禾睡得如何,总之他自己颇为辗转难眠。
打更人都经过了三训,容决还是毫无睡意,干脆翻身起来去书房翻起了公文。
容决审了两篇公文后,回头看了看蔫蔫巴巴的一排草编玩具。
西棠院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但也不是能从书房能看到灯火的距离。
薛嘉禾今日能不能睡得着?见过陈夫人还被当面说了那样的话后,会不会比前几日更睡不安稳?
容决沉思半晌,将面前的公文合上,起身便往西棠院的方向走去。
——只看一看她院子里的灯是不是已经亮起来了。
容决走得光明正大,巡夜的护院倒是被他吓了一跳,险些掏出武器来,“王、王爷?!”
容决嗯了一声,“西棠院里亮着吗?”
从另个方向来的护院摇摇头,“暗着呢,今夜似乎没亮过。”
没醒吗?应该睡得不错。
……但或许刚刚才醒也说不定,还是去看一眼。
这么想的容决并未回转,而是仍往西棠院的方向走去。
临到了紧闭的西棠院门口,里面漆黑一片,容决立了不到两息便悄无声息地从院墙上越过,像只灵活的豹子从院子里旁若无人地经过,绕着薛嘉禾的屋子走了半圈便找到一扇开着的窗户。
——看看她是不是醒了却不点灯。
容决轻巧地从窗口跃入,足尖闷声点地站稳,没惊动任何人。
房中只有倾泻而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