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胡歹达今天不过也是在借题发挥,想帮人传话而已。
“可是这治标不治本啊,王子殿下!”胡歹达不顾哈里勒已经冷下来的脸色,自顾自的说道,“我曾听闻有人想来给王子殿下进献财富,可您拒绝了?”
“他想买个苏奇(酒政官)的职位!和我买!”哈里勒的脸色铁青,和苏丹直接谈论官职的买卖,无疑是对他的一种羞辱。
而一想到那个满身铜臭的商人能进入宫殿直接面见他,就是眼前的胡歹达安排的,哈里勒就更加感到屈辱了,如果不是沙哈鲁的人逼的太紧,如果不是还要仰仗胡歹达出钱出粮,稳定城内局势...
一时间脑海中出现了那么多如果不是,让哈里勒心中的怒气迅速消弭了。
他现在的位置很尴尬,哈里勒自幼聪慧勇武,深得帖木儿的喜爱,跟在帖木儿身边走南闯北打天下,早就不是那个只会阿谀奉承的孩子了,他有自己的政治抱负。
哈里勒了解他的祖父,相比于其他眼中那位大征服者的形象,他却看见了帖木儿野心的尽头。
如果说年轻时期的帖木儿是英雄,是枭雄,那晚年的帖木儿就完全成了任性的孩童。
他太老了,只想安心做自己的内亚之王,只有河中地才是被他所认可领地,而他四处征服更多是为了满足自己名留青史的地位,所以他才会在暮年阶段选择去远征中国,并最终导致了帝国的崩溃。
在哈里勒眼中,帖木儿是个刚愎自用,视人命为草芥,且没有远视的混蛋。
哈里勒不想做个和自己祖父一样的人,他从明朝使团身上看见了让人无法理解的忠诚...他们称之为气节,那是河中地人从没有过的东西。
他希望未来能从自己的子民身上看见这样的忠诚,这样的气节,但那需要一个完全统一的国家,一个中央集权的国家...
心平气和的送走胡歹达之后,哈里勒叹了口气,他看不见自己的胜算在哪里,也看不见自己的后路在哪里,这般兄弟阋墙的争斗早就不是以往那种利益之争了,双方已经打出了真火,胜利者获得一切,而失败者除了死亡之外什么也得不到。
哈里勒迫切的需要来自自己封地的支持,光凭撒马尔罕,他只能维持现状,远不是坐拥整个呼罗珊地区的沙哈鲁的对手。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