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而复生一次,又睡了这么久,脑子不大灵活,记忆也断断续续的,思考的时候,脑海中常陷入一片空白,要花费很长的时间才能将思路理顺。
阿昙点点头:“半年前,您从城楼上一跃而下,殿下抱着您回了幽都,一回来就闭关七日。七日后,殿下全然像是变了一个人,瘦得我们都快不认识了,他将您抱到这里,摘下这里原本的牌匾,重新起了个名字,嘱咐我们说,以后您就是这里的主人。”
“是鹿鸣珂让我活过来的?”羽徽若怔怔说。
她跳下来的时候,摔得浑身是血,骨头都断了。鹿鸣珂用了什么法子,能让她死而复生?
阿昙说:“我已通知了殿下,他马上会过来,您有什么话,直接问殿下就是。”
羽徽若猛地站了起来,声音尖锐:“他要来?”
鹿鸣珂立在蛟首,腰间悬剑,逼她殉白漪漪的记忆,和她着嫁衣跳楼,死在鹿鸣珂怀里的记忆交织在一起,她一时分不清,哪些是发生过的,哪些是曾在深夜里一幕幕上演过的噩梦。
记忆里的鹿鸣珂一身白衣,目光比雪还冷,满身阴戾,逼到她的眼前。
她瞳孔放大,城楼下死亡的那一瞬记忆又被唤起,连连退了三步,抖着声音道:“不,我不见他。”
阿昙被她这个反应吓了一跳:“帝姬?”
羽徽若提起裙摆就向着殿外跑去。
“帝姬!”阿昙在后面追,“帝姬,您慢点跑。”
羽徽若身子刚复原,跑起来摇摇晃晃的,她拼命鼓动着腿部的力量,想要逃离这个令她畏惧的地方。
离天光三步之遥时,门口骤然出现一道颀长的身影。
羽徽若收不住脚步,撞入那人的怀中,由于巨大的惯性,她向后趔趄数步,身子歪了歪。
一只手探出,揽住她的腰身,将她带入了温暖的怀中。
羽徽若抬起下巴,眸底映入一张英俊的轮廓。
那张脸太过熟悉,熟悉到一看到他,死亡的阴影尽数罩在头顶,直叫她想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
“是自己走回去,还是我抱你回去?”
头顶的声音听来有三分温柔,并不能驱走羽徽若心里的恐惧。羽徽若蜷缩着肩膀,只恨自己没有死在城楼下,又落入了他的手中。
鹿鸣珂没有等到羽徽若的答复,径自弯身,将她横抱而起,走向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