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她哪一点配跟桥花比呢?
许茕茕可笑的心意,让沐煦打消了对她和纪寒灯的杀意。
既然她能喜欢上他,那么说明他们姐弟并不知道他是杀人凶手。
他没了继续接近许茕茕的理由。
可许茕茕还是一有空就跑来杂货铺,一边干活一边缠着他聊天,抱怨工作,倾诉烦恼,嘴里絮絮叨叨个没完,还会厚着脸皮蹭饭。
能不能滚?他心想。
“沐煦哥!我成功进厂啦!”
许茕茕笑盈盈地跑过来向他分享喜讯。
沐煦笑笑:“真棒。”
可悲的厂妹。他心想。
“沐煦哥,我被开除了。”
失业后的许茕茕垂头丧气地来找他求安慰。
沐煦还是笑笑:“没事,你还是我的固定店员。”
穷人真是个倒霉又晦气的物种。他心想。
会因为在路上捡到一枚硬币就喜不自胜,会因为请她吃一根烤玉米就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会毫无羞耻心地穿着褪色破洞的衬衫出门见人。
会在父母被抢劫犯枪杀后,哭到几乎要呕出五脏六腑,直直昏厥在他怀里。
沐煦旁观着许茕茕身上一桩又一桩的不幸,在她的映衬之下,他的人生似乎也没那么糟糕了。
他的心情忽然愉悦无比。
许茕茕的痛苦成了滋养他心灵的肥料,她越是绝望,他越是觉得惬意,快乐,满足。
想到这个悲惨绝望的女人正在暗恋着他,沐煦差点在她父母的丧礼上笑出声来。
很好,来喜欢他吧,来爱上他吧。一步一步地,深深为他着迷,沦陷,然后,被他弃之如敝屣。
让她好好体验一下,喜欢上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是一种什么样的下场。
可惜,她身边还有一个纪寒灯,非常多事地试图拽着她走出阴影、走出悲痛,碍眼极了。
明明差一点点就能掉入深渊了。
更不可思议的是,沐煦发现纪寒灯望向许茕茕的眼神,竟然带着爱意。
浓烈,炙热,肮脏。
像在凝视着珍贵绮丽的宝石,像在膜拜至高无上的神,像在贪恋觊觎渴求世间最后一滴甘露。
多年前,在沐煦为了桥花而自残时,沐山曾经骂过他变态,扭曲,疯子。
“正常人怎么会喜欢上一个比自己大十二岁的女人!?”
那嫌恶的语气,好像他的爱肮脏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