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栀笑道:“若是监察想要我成为王后的公主,我又何必拂去监察的好意。”
此时,阿枝着急地进了殿内来,神色凝重地附耳过去。“长公主已哭了。眼下大王还在章台宫,太后又病着。”
“什么?”许栀腾地站了起来。“选几个亲卫而已,他们何必要让人难堪?”
“老师。李监察。我王姐那儿出了点事情,此事因我而起,我过去处理一下。时日不早,廷尉那边审议燕月之事还要监察费心。”
“今日功课我晚上补好。老师放心。”
她说完,匆匆忙忙地赶到了别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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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一直在思考许栀那番话的意思。她似乎并不很乐意郑璃成为王后。
许栀对她母妃的事情如此谨慎的,但她当日执意把张良弄回咸阳是冒进的行为。难道张良值得她去冒这么大的险?比她母妃立后的事情还要重要,还要值得她一搏?
一个争权夺利久了的人,下意识会觉得什么东西最好?
莫过于崇高的地位与滔天的权势。
王后既立,扶苏的位置坚不可摧,她自然平步青云。
张良带着让人憎恶的云淡风轻的语气,于他错肩的时候对他说:“监察应该考虑你给公主的东西,她是否需要。”
李贤不是个忍气吞声的性格,他也不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张良的提醒,让他觉得这显然是挑衅,“先生说得不错。但不管我做什么,总是比先生得当许多。”
“郑夫人到邯郸的误以为,要我在夫人面前作保证,都是从阿枝口中说出,她出于蜀地,你曾在蜀中任职。不管是我成为公主的少傅,还是当日郑夫人的误会,都是出自你的手笔吧。”
李贤侧身,晦暗的眼睛里添上笑意。
“张良,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便知晓师生之间,有悖伦常。你如果一早就明晰了自己的意思,何故什么都不做,甘心等着我给你设局?”
张良心中情绪起伏,但面色相当正常,语气也一如往常。“监察觉得我一旦去做了,还会留你给我设局的机会吗?”
张良说话没有起伏,但着实刺人,简直能直接扎进李贤的心里去。
李贤想着许栀与他实实在在地说过:她喜欢张良又如何。
他在宽袖中的手捏得紧。
“你顾虑多,太重周全便不能周全。你不能周全的事情,我可以全。”
张良不平不淡道:“如果监察的所作所为伤害了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