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未笙冷笑一声,“这世上武者繁多,倒是连累你做我一个阉人的剑了。”
“爷又在撒娇了,我只想做爷的剑,不稀罕做别人的。”
谢未笙被哽了一哽,半天没做出回答,“我何时……”
撒娇了?
甚至从未想过这个词会和自己关联在一起。但是宋萤萤用哄孩子的语气把这句话说出来,他又觉得没什么想生气的意头,反而有那么一点新奇和好玩,仿佛自己真的成了个小孩子被人无条件包容着。
所以他倒是配合着笑了一声,“好,知道你稀罕爷,爷也只稀罕你一把剑。”
宋萤萤就很是愉悦地点头附和,一副没有比现在更满足的样子。她嘴角微微带着笑意,眼眸明亮,谢未笙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只觉得心脏微动,竟有那么一丝柔软。
他偏过脸去,遮掩了一下表情,再回过头来的时候,就又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对了,叫你背的左相的喜好你都记住了没有?”
宋萤萤的表情就慢慢地变了,她坐直了身子,点了点头,“记住了。”
“你不必多么奉承他,他骨头贱,你越是对他冷冰冰的他越是欢喜。”
“知道了。”
“你现在这副神情姿态他就最喜欢。”谢未笙笑了一声,明明看得出来眼前这把剑正在默默生气,却偏要把话说得更加生硬。
宋萤萤像终于缓过神,反而抿了抿唇,露出一丝笑来,“可我近来看戏本,上头都说对男人不能总冷着,时不时的也得暖暖他才好,我得偶尔也笑笑,抱抱他,关心关心他,他才能越发为我神魂颠倒。我特地照着镜子练了练,这样笑可以吗?”
她那点笑意很浅淡,仿佛转瞬即逝,眼神轻飘飘地落在你身上,叫你想要不计一切地留住它。
谢未笙微微一愣,瞬间的惊艳过后,止不住的烦躁涌了上来,他都没见过几次剑灵笑,左相那个男人倒是好福气……
没等他回答,宋萤萤继续道:“爷放心吧,这是你第一个郑重交由我的任务,我会圆满完成的。”
她刚才的那点不愿和烦闷好像顷刻间消失无踪,倒显得十分期待去跟另一个男人虚与委蛇似的。谢未笙心底的那点占有欲就越发茂盛了起来,萤可不是那些从小训练着长大的妓人瘦马,她钟灵毓秀,是天地造化、稀世珍宝,不过是一个武器方子、一个名单证据,真的值得让他把独属于自己的宝贝送出去吗?
他转过身去,只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烦躁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