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仍是强撑着站得笔直,他是真怕秦岭现在冲过去找路景发疯:“岭哥你回来看我实在太感动了,走走走,快进车里避雨,这雨大得厉害,别淋感冒了。”
沈齐接过助理手里的伞,遮到秦岭头顶。
秦岭冷冷的,什么都没说,随后往路景那边最后看了眼,旋即转身大步离开,消失在暴雨里。
沈齐没有动,嘴里却喊着:“唉岭哥,岭哥你去哪儿啊,我伞给你啊……”
秦岭充耳不闻。
砸在身上、脸上的雨,都及不上他心里的雨。
他跟在江越身后,亲眼目睹了江越对路景的在意。
江越多骄傲,多高高在上的人,竟然撑着一把破伞,站在泥泞山里,静静遥望路景,心甘情愿等他两个小时。
甚至,不顾自己淋湿,也要挪伞为路景遮风挡雨,尽管路景那泥水里滚出的模样,根本不需要他妈的伞!
秦岭脸上冰冰凉凉的,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他记不清多久没哭过,上一次哭,是在江越家门口,撞见江越拒绝告白的班长。
那时,他为江越没有心哭。
此刻,他为江越有心而哭。
江越从来都有心,不过是那颗心,不给班长,不给他,不给任何一个人,只给路景。
他梦里梦不到江越那样温柔宠溺的笑容。
江越他,不是拿路景作药。而是因为喜欢路景,所以路景才是他的药。
秦岭嫉妒,他怨恨。
可是看到路景对江越那从心里迸发的喜悦,他开始分不清,他在嫉妒谁,在怨恨谁。
跑着跑着,秦岭终于撑不住,坐在暴雨里,头埋进膝盖放声痛哭,他一会儿喊着阿越,一会儿叫着路景,渐渐地,归于沉默。
铺天盖地的雨声,伴着轰隆的雷声,却依旧响彻天地间。
*
“我房间在前面,走十分钟。”路景笑眼看着江越,“虽然房间小,不过床挺宽的,再睡一个你绰绰有余,还有啊,房东厨艺特别好,炒蘑菇炒野菜又鲜又嫩,保证你喜欢。”
江越静静等他说完,才说:“下次。”
笑意凝固在路景瞳孔:“啊?”
“明天下午有会议。”江越说,“订了凌晨机票回去。”
路景彻底懵了。
江越坐三个小时飞机,又花五六个小时山路进山,只是看看他就走?
内心头一次撼天动地翻转,一股陌生且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