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看了看我,嘴里用山南话嘟囔了一句:“直的弯的还不是一样进肚子?娃子怪得很。”
接过那根几乎呈直线的香蕉,我满意地随着队伍挪动,去往下一个窗口。
“直的香蕉更好吃吗?”排我后头的郭家轩追上来。
“不知道,我只是觉得直的更符合我的气质。”接过最后一样早餐奶,我端着餐盘寻找着食堂内的空位。
发现高淼、方晓烈他们那桌还有两个座位空着,我和郭家轩直直走了过去。
高淼和方晓烈跟我们一个班的,寝室也是对门,我们101,他们102,由于成绩都不尽人意,平时很能玩到一起。
“贺南鸢住你们那儿了?”我一坐下,高淼就开始探听八卦,“今早上我看到他从你们寝室出来,差点惊得眼珠子都掉出来。”
“谁让我们屋还有张空床呢,只能服从组织安排了。”我一口花卷一口牛奶,死命往嘴里塞食物。
经过昨晚,我意识到我和贺南鸢间巨大的力量鸿沟。这样下去不行,我得多补充营养,争取长到2米。
“你们是不知道昨天,米夏差点就跟他打起来了……”郭家轩跟说书似的,把一场无疾而终的肢体摩擦说得那叫一个有鼻子有眼,听得高淼两人连连惊呼。
我见郭家轩那盒牛奶一直没动,伸手拿了过来:“你不喝我喝了啊?”
他说得正起劲,没空搭理我,朝我摆摆手,示意我随意。
“要不是我米哥身上还背着处分,昨天就干他丫的了……”
我剥开那根笔直的香蕉,一边听郭家轩天花乱坠地吹牛逼,一边回想着自己身上这处分的由来。
那是高一下半学期的事了。柑县这破地方,没有集中供暖,虽然在南方,2月份也冷得够呛,出了被窝就恨不得全身贴满暖宝宝。
我一个从小在空调房地暖间长大的人,初中在私立学校,一年四季都是衬衫加校服外套,从没穿过毛衣、秋裤,能要风度绝不要温度,到柑县第一年冬天,硬是毛衣、毛裤、围巾、手套一样不落。
一中早上出操有个破规矩,不能戴手套围巾这些。开学第一天,我排在队伍里,被寒风冻得瑟瑟发抖,偏校长那个死老头“简短地说两句”说了足足十多分钟都还不过瘾。
“啥时候说完啊,我脸冻得没知觉了。”郭家轩站我斜前方,哪怕有浑身脂肪御寒,这会儿也忍不住抱怨起来,“说两句得了,跟谁会认真听似的。”
站我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