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瘫着一张俊脸帮沈遂放下了床侧两旁的幔帐。
又过半盏茶,沈遂第三次叫林淮竹,这次直接唤他怀怀。
沈遂虚弱无力道:“放下幔帐太闷,我喘不上气,怀怀你帮我撩开一个。”
林淮竹只得再次起身。
沈遂观他面容平静,眸色淡淡,在心里吹了一声口哨。
小狼崽子还挺能忍。
林淮竹虽年纪小,但五官极其好看,抿唇不说话时给人一种清清冷冷的端方之感。
看着小君子如玉,实际心黑得不行,而且心思很重。
沈遂来回这么折腾了他一番,他内心跟面上表现的一样平静,没给沈遂一个负好感值。
平静绝不是因为林淮竹心宽不爱计较,相反他是那种睚眦必报的疯批人设。
沈遂没惹怒他,只能说明林淮竹不是一个意气用事,管不住自己情绪的人。
是个能干大事的。
之后沈遂没再叫林淮竹帮他做这儿做那儿,窝在床头时不时‘哎呀呀’叫两声,仿佛承受着巨大痛疼苦楚的绝症之人。
卖了几声惨,沈遂趴着趴着就睡了过去。
屋内静了许久,林淮竹悄然无息地走到床头。
床上的人睡得很熟,半边脸压在软枕上,长长的眼睫垂落,唇色很淡,带着些许病态,脖颈细的似乎一掐就能断。
沈遂背上的鞭伤虽然敷了上好的药,如果是普通的伤早开始结痂,但沈家的戒鞭非比寻常,伤口处的肉皮卷着边,裂开一道猩红的血口。
林淮竹静静看了一会儿,便一脸漠然地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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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遂睡得并不好,他做了一个噩梦。
梦中的他孤身在乱葬岗,入目所及的皆是黄土坟包,象征不祥的黑鸦粗嘎地叫着,一声比一声难听,直刺人耳膜。
沈遂如同鬼片里的炮灰,一边疯狂卧槽,一边拔足狂奔,企图逃出这里。
原本夯实的地面莫名变得松软,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他脚下犁地。
沈遂正纳闷时,突然地下伸出一只手扣住他的脚踝。
沈遂汗毛倒立,想也不想踹开那只脚,颤着双腿铆足劲朝前狂奔。
一双双长着绿毛的巨大手臂从坟包,从地下探出来,挤挤攘攘胡乱在沈遂脚踝、小腿乱抓。
这他娘是什么鬼?
沈遂慌不择路,忽地脚下一个踉跄,他被只粗大浮肿的手绊了一跤,栽进了数百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