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不到,柔嫩下唇不知何时已经布满斑斑咬痕。
她仿佛毫无察觉,用力沾足了浓稠的墨汁,在雪白的宣纸落下一笔。
忽然。
顾星檀颤抖着指尖,望着那滴浓稠的黑色墨汁,慢慢坠落,视线蓦然混沌,天旋地转间,她眸底的黑色浓墨划过痕迹,变成了猩红的血色。
浓稠的血液。
一滴。
一滴
肆意蔓延。
很快将雪白的宣纸浸得透湿。
“不,不要……”
顾星檀陡然松开画笔,不断地往后退,纤细藕臂不小心扫过桌面上的砚台。
砸到木质的地板。
发出沉闷声响,墨汁四溅。
声音拉回了顾星檀一点思绪。
她眼瞳逐渐聚焦。
怔怔地低头看着溅到了雪白踝骨上的墨汁。
容怀宴推开半掩的画师门,入目就是这么一副狼藉画面。
他缓慢走近,声音是又低又凉的清透:“在画画?”
画画?
对哦,她准备画画的。
顾星檀抬起一双没有神采的水眸,红唇张了张,刚想开口——
忽而眼前一黑。
身体失去了力气,软软地倒下。
容怀宴神色微变,快走两步,幸而及时接住了她的细腰。
即便是隔着布料,依旧能清晰感受到掌心那不正常的滚烫温度,男人清隽眉心折起,语调染着几分沉沉冷郁:“你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