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挑不出一点儿毛病,甚至连一根线头都找不到。可绣出来的图案华丽是华丽,就是不够栩栩如生。
说得文雅一点,储绣坊里的东西极具匠气却无匠心,说得通俗一点,就是她们店里的刺绣只有形没有神。
香菜躺在摇椅上,一腿的膝盖高跷,见老渠收拾东西正要带人往外走,突然灵机一动,跟诈尸一样突然支起上半身。
“渠老板,别忙活了。咱们今儿不是选的那几家厂子不是要跟咱们合作么,考验他们的时候到了,给他们厂子的负责人打电话,叫他们自个儿把货送来。”
这主意极好,也省得老渠跟店员往外跑了。老渠打了几通电话后,就坐那儿优哉游哉的喝起茶来。
钱朗给香菜捏肩按摩,把锦绣布行的小掌柜伺候的舒坦极了。
身子一放松下来,香菜头脑也跟着活络起来,总觉得锦绣布行最近点儿太顺,顺得有点不正常。
用余光瞄了一眼桌上的现大洋。香菜喃喃自语,“储绣坊,房女士……我怎么总觉得好像有人挖了个大坑,就等着我往里头跳呢。是跳还是不跳……你们说我该不该冒这个险?”
“香爷,”正卖力给香菜按摩捏肩的钱朗说,“你会不会想多了?”
“我也希望是我的错觉,但是你们看啊,今儿这位房女士显然是有备而来,谁特么出门逛街带这么多现钱。她一下把咱们锦绣布行的东西买光。表面上咱们是占了大便宜,其实她这是把咱们往绝路上逼啊。店里没有可卖的东西,基本上咱们店算是作废了。你们走几步路去看看旁边那条街上新开的那家储秀宫……”
给香菜捶小腿的阿克纠正道:“师父,是储绣坊。”
“突然就冒出来这么一家绣坊,她们店里还挂着龙袍旗袍,老板娘还穿着从咱们锦绣布行风格的衣裳,一开始我以为她们是故意找茬,不过现在我觉得她们这是在呼唤我去找她们合作。”
老渠细细琢磨香菜的话,察觉出一丝端倪,眼中闪过老谋深算的光芒,“你是说,那家绣坊知道咱们这边急缺人手,就利用这一点来钓咱们上钩,等咱们主动去找她们合作?”
“可不,你是没瞧见储绣坊那女掌柜看我的那眼神,搞得我好像是一只会下金蛋的老母鸡一样。”香菜想起来就觉得好笑,有点坐不住了,“不行,我得去再会会她们。”
“我也去!”
“我也去!”
老渠刚把屁股从板凳上抬起来,就听钱朗和阿克商量好似的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