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你这个狡猾冷血的……”段宵盯紧她朦胧的泪眼,粗砺指腹狠狠地擦过她眼角因疼痛泛起的绯色,“骗子。”
“夏仰,你现在最好省省你这些甜言蜜语的谎话。以后都按我的来,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夏仰不明白。
她一共说了都不到十个字,怎么就“甜言蜜语的谎话”了?
段宵松开对她的禁锢,回了驾驶位上,目光含着审视在她
那张瓷白的脸上打转。
车里浓重的酒味原来不是她身上的。
夏仰闭了闭湿润的睫羽,吁出一口气。她也是糊涂了,跟一个喝多了的醉鬼有什么好说的。
“你喝酒了,别开车。”
他侧眸:“你觉得有人敢拦我?”
光凭这辆超跑后边的黑色牌照,也能在京州畅通无阻。
夏仰抿了抿唇,坐起身拔掉他的车钥匙,握在手心里:“可是你喝醉了,你是要带我去死吗?要殉情是不是?”
段宵盯着她片刻:“你想得美。”
“……”
僵持不下,有辆加长版林肯朝着他们打起了双闪车灯。
须臾,陆嘉泽气喘吁吁地趴在他这辆超跑副驾驶的车窗口,笑了下:“还以为你们走了呢,阿宵你真开上路不行。这车这么招眼,别自找麻烦,下车,我送你们。”
车内安静,连广播声都没有。
司机目不斜视地开车,坐在副驾驶的陆嘉泽久违地给夏仰发了条信息:[今晚哥几个聚会都喝多了。别激他,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喝醉的德行。]
但段宵喝醉并不是就会没理智。
他只是会更幼稚霸道得无理取闹,还特别黏人。
两年前的肢体接触还历历在目,夏仰另一只手被他拉着,根本挣不开,也懒得挣开了。
她看手机才看了不到一分钟,就被他质问:“你又在和谁聊天?钟及巍?”
“……”
说他喝多了,却又挺清醒的。
连她身边一个无关紧要的男人名字都记得这么清楚。
夏仰麻木地转过脸,故意道:“你猜啊,不是一回国就又把我查了一遍吗?”
反正他根本不会改,一直是这样我行我素。
前面的陆嘉泽忙转过头来,举起手机:“我发的我发的!阿宵,送你回哪儿?”
段宵瞥他一眼,又看了眼夏仰。
答案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