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命,快步离去。
与大磐城的艳阳灼空不同,端州的天是阴翳沉沉的。
“殿下,要下雨了,回去吧。”沈长泽轻声提醒。
他前几日押送第三批钱粮抵达端州,得知端州事态严重,需要人手,便留了下来听从郁承差遣。
郁承望着一排排临时搭建的屋棚,因没有门,里面的情景一览无遗。
简陋的屋中地上铺着干草和粗劣草席,男女老幼同住一屋,染疫的百姓蜷躺着,精神好点的在空地生火煮粥熬药,互相照顾。
也幸好如今是夏日,夜里不冷,否则此等宿住条件,怕是要冻死不少人。
不忍的收回视线,郁承眉头紧锁的怅叹:“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一场雨落下来,又不知会造成什么后果。”
沈长泽没吭声,默默跟着郁承往马车走。
久晴必雨,听闻端州己晴了许久,下雨是无可避免的。
他们改变不了天意自然,只能期盼这场雨不要下大下久。
回到府邸时,雨点如期落了下来,郁承洗沐后近卫杨权送上京中急信。
郁承展开,看完后半喜半忧。
喜的是皇帝己派遣了太医,正在来端州的路上。忧的是,银钱筹措还需时日。
也不知端州百姓能否等得起。
放下信件,郁承沉问:“周泊序去了多久了?”
杨权道:“己有十二日,算算时间,在回来的路上了。”
“剩下的药材可够支撑到他回来?”
“应当可以。”
郁承闻言放了心,后仰到椅背上闭目捏着眉心缓神。
这些日子早出晚归,夜里时常议事到深夜,比在京中时还忙,郁承难免有些疲惫。
听着屋外的雨声,看着一脸倦容的郁承,杨权欲退出屋中,让郁承歇息片刻。
然他脚步刚动,就听郁承吩咐道:“去通知各位大人,回来后到书房议事。”
此时方过未时,离天黑尚早,郁承不愿浪费半点时间。
“是。”杨权领命离去。
屋中陷入沉寂,窗外的淅沥雨声清晰入耳。
郁承在椅背上仰靠了一会儿,觉得脖颈有些发酸,神思迷蒙间下意识喊了一声。
“婉若……”
无人回应。
郁承睁开眼,扫视着陌生空荡的屋子有些失落。
一转眼,他离开上京己有月余。没有谢婉若在身边嘘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