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时,他专程把后座的西装外套带上。
时光多看了他一眼,也没多想。
从挂号到看医生,再到打点滴,时光什么都没用管,只负责跟在时景岩身后,人多的地方,他还会下意识拽着她的手腕,生怕她走丢了一样。
“怕不怕打针?”
时景岩问。
时光:“从小就不怕。”
点滴一共两袋,第一袋药水快结束时,时光舒服不少,这两晚都没睡好,现在她有点犯困,眼皮开始打架。
时景岩摸摸她的额头,体温降下去了,不像之前那么烫。
他把西装盖在她身上,“睡会儿吧。”
时光在家里时还信誓旦旦说,她又不是小孩,在输液室睡什么觉,现在有点坚持不住,靠在椅背上打盹。
她打点滴那只手放在椅子扶手上,昏昏欲睡时手不自觉就会往下滑,她一个哆嗦,自己被自己吓醒。
“怎么了?”
时景岩刚才在看邮件,没注意她的手。
时光:“没事。”
她把手重新放好。
正好一袋药水打完,时景岩喊来护士给她换了第二袋。
时景岩收起手机,他换了个位置,坐到时光打点滴那侧,小心翼翼的把她的手放在他手心,他的手背垫在扶手上。
“接着睡吧,我给你看着。”
他这样轻轻抓着她的手,就不滑落,也不会碰到针头。
还好,她的脸本来就泛红。
还好,她的手心本来就烫。
感谢发烧。
这种沉沦和贪恋,靠理智根本就控制不了。
时光的五指微微并拢,感受他体温的那刻,她想跟他十指紧握。
最终还是没敢。
她盖着他的西装,周围全是他身上清冽好闻的味道。
她的手在他掌心,他的侧脸就近在眼前。
乱了心跳。
时光原本困得不行,现在丝毫困意没有。
她假寐,靠在椅背上胡思乱想。
其实时景岩也不是第一次这样牵着她的手,小时候那会儿,她晚上在院子里玩到很晚,时景岩偶尔晚上没有课时,就会给她在花园边点蚊香,陪她玩一会,再牵着她把她送回陶奶奶家。
那时她就是个小不点,要使劲仰着脖子才能看到他的脸。
她才到他大腿那里?
或许还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