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地迈步入了充满馨香的屋内。
有了前两次官人夜袭的经验,自认为是新妇须得重头学起的眠棠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
这几日,她带着李妈妈买了腌肉,备足了鸡蛋粮油。就算夜里有人肚饿,也能立刻割肉切片,炒香喷喷的饭来吃。
另外她还买了个大大的浴桶,只是烧水费柴了些,所以买来后,眠棠自己也舍不得用,寻思着带官人回来,再热滚滚烧上两大铁锅热水,让他温泡着解一解疲劳。
所以当崔行舟进来后,眠棠便兴致勃勃地领着他看了看屏风后新添置的家当。
“北街把头的裴娘子家箍桶的手艺是远近闻名的,所以我便在她家定了一个,因为都是街坊,她还少收了我半钱的银子呢!一会,我便让李妈妈烧热水给官人沐浴……”
话说到了一半,眠棠便闻到了崔行舟身上传来了浓烈的酒味,便迟疑道:“官人可是饮酒了?”
此时酒宴上畅饮的佳酿酒劲上涌,崔行舟只推开了柳眠棠,也不脱鞋便倒在了床榻上。
他今日心绪烦闷,实在懒得装什么相公,只想这么躺上一躺,莫有人来烦他便是。
这女子若是心存歹意,此时倒是最佳的机会……崔行舟虽然醉意烦忧,却还是自嘲地想到这一点。
他闭着眼,听着屋里传来细微的脚步声,那柳眠棠走到门外也不知跟李妈妈说了什么,过了一会才回来。
崔行舟闭眼不动,可耳朵却在捕捉那悉悉索索的动静,不一会,一块温热帕子轻轻放在了他的额头上。
原来方才眠棠是去端水盆,打湿了巾帕给崔行舟擦脸。
可是柳眠棠擦了一下,便看崔行舟微微蹙眉,似乎不耐人打扰安睡。
此时若是王府里的侍女,自然会察言观色,不敢耽搁王爷休息,更不敢没有王爷的召唤,便将湿巾帕子直接往脸上糊。
可是柳眠棠并非侍女,而是自认为是崔相公的正经娘子。那酒香在坛缸里自然是醇浓甘香,但入了肚,再经过一两个时辰,便要臭味难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