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打听周勃的近况。倒也没费多少功夫,就已经打听到,周勃如今已被委任为礼部左侍郎。张远寻到礼部衙门,送上拜帖,恰巧周勃正在衙门当值,听说张远来访,连忙交待一番后,带着张远回到了周家府邸。
略作寒暄后,张远掏出张恪写的信,呈递给了周勃。仔细地看完信后,周勃连声笑道:“好,好,哈哈哈,好啊!恪儿果然心思缜密,算无遗策。”
张远笑着拱手道:“我家少爷所思所想确实是高瞻远瞩,见微知着。当初开矿时,少爷便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矿上的账目必须清楚干净,每年上报上缴的税款宁可多了不可少了,如今小人方知少爷的良苦用心,深谋远虑。这一切也得益于周大人的殷殷教导啊!”
周勃闻言,心怀大畅下也不由打趣他道:“行了,行了,你就不用拍我马屁了。此事跟本官可没多少关系。”张远闻言,笑着拱手作揖,虽然让侍郎大人损了一句,心下却颇为畅快,毕竟也不是谁都有这个待遇不是!
周勃抚须思索了一番后,道:“三天前,严忠的奏疏已经呈递到了朝堂上。比部里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但想来,以他们在此事上的急迫性,必然会尽快地安排人去往晋州。不过,既然在账目上,咱们没有任何疏漏之处可让他们抓,那也就不必管他。不过,恪儿说的对,对方是不太可能轻易就放弃这块肥肉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们也须防着他们狗急跳墙。对了,恪儿可还有其他交待吗?”
张远点头道:“临行前,少爷叮嘱道:矿山一事,他们无法在税收上指摘张家什么。到时候,只怕会以“官山海”的名义,强行征收,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嘛。不过,我们家若挖的是金银铁矿的话,那这一局,咱们必输无疑。但偏偏咱们挖到的是矾石。而恰好,这么多年来,有个地方一直都好好地存在着。”
周勃目光一凝,言道:“矾楼。”
张远点头道:“正是矾楼。少爷说,只要有矾楼在,咱们也就有了可以借力的所在。这矾楼背后的势力可比咱们复杂强大的多得多了。若他们执意要强收我们的矿山,到时候,我们就搬出矾楼来说事。朝廷若对我们和矾楼区别对待,那如何能令人心服。此谓之: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也。”
周勃闻言,击座而起:“好一句,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也。恪儿,好算计啊!哈哈哈哈!”两人又细细商量一番后,张远告辞离开。如今,就只等着比部去往晋州查账的人回京,再作计较了。
半个月后,紫微宫乾阳殿,朝会。朝臣们在初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