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河身前,“喝不?”
李山河接过酒杯,一口饮下,不光是问李长笑了,扯着扯着,往那昔日光辉事迹扯去,被李长笑强行打住,毫不避讳的直言,他那点破事,整个大洲都在传,李长笑耳濡目染下,早便听腻了,没必要再重复了。
李山河气恼,也唯有李长笑一人,胆敢这样与他说话,沉默半响,他忽的挑一挑眉,告诉李长笑,既如此,那便说上一些他绝对不知道的。
紧接着,那位高傲自负一辈子的男人,与李长笑斗出了年轻时的风流情史。这些李长笑倒还真从未听说,虽有夸大成分,却绝对保真。
话至最后,忍不住点评一句,说李长笑性格半点不像他,优柔寡断,多愁善感,至于从何处看出的,李山河不曾明说。事后又补充一句,唯这张脸,是最像自己的。
李长笑问他,怎的,自己是大众脸不成?和谁人都有几分相似。
聊着聊着,李山河不知是醉酒,还是困倦,就这么闭上了眼睛。李长笑轻叹一声,拧好酒葫芦盖子,起身朝大殿外走去。
今日无月,四下昏暗,不过走百八十米,便不见其踪。
李山河又猛然醒酒,寿元已到枯寂之时,身旁地面,尚有些许温热,刚刚那敞亮并非是梦。
他抬头看天,有一道剑光划过,将厚厚乌云撕开一条裂缝,朦胧月光得以洒落。
今日又有月。
李山河心跳渐停,临终之感,一语道不尽。
那缕剑光似沸水落蚁群,凌天皇城灯火亮起,脚步声,呐喊声,哀嚎声,长啸声,刹那混做一团。
这偌大皇朝,今日无主。
李长笑收回目光,悄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