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把前排最中间的位置留给自家人,但是这两天来了两位老板,已经把这两个位置包了下来,咱坐他们隔壁可以吗?”
狄思慧抱着她的手臂说:“童姐,我们就是来凑热闹的,随便安排一个座位就好啦!”
几人被于童带进歌厅时,舞台上有个中年女士,正闭着眼睛深情演唱《军港之夜》。
不过,此时客人们的注意力并不在舞台上,几乎全被最前排正中央的两桌吸引了。
左边这桌,一个中年老板,带着俩漂亮姑娘。
面前摆了满满一桌的酒水。
法国红酒、大香槟、威士忌、可口可乐、日本生啤,反正歌厅吧台里有的,他这桌全都有。
右边那桌,也是中年老板,独自前来的,面前空空如也。
这会儿正招手让服务员给他上酒。
“给我摆个跟他那边一样的!”
服务员好心提醒:“老板,您一个人可能喝不了那么多!”
“让你上你就上!”男老板拍了拍黑色大皮包,“爷们儿有钱!”
服务员偷眼瞄向于童,向老板征求意见,这么多酒,给不给他上啊?
于童微微颔首,悄悄比了一个“八”的手势。
服务员躬身说:“这位老板,我们这套垒宝塔,全套下来需要八百块!”
男老板二话不说就甩出十张百元大钞。
“剩下的当点歌费。”
钞票到位,立马上来五六个服务员,一起帮这一桌“垒宝塔”。
客人们的目光全被这两桌的“宝塔”吸引了。
狄思科低声问:“那俩人怎么回事?有仇啊?”
“刚开业那天,他俩为了唱歌优先权斗起来了。”于童不以为意,“一个是做煤炭生意的,另一个是调木材的老客,俩人谁也不让着谁,已经在我这里斗富斗了三天了。”
狄思科点点头,他之前在歌厅唱歌的时候,就时常能碰上别苗头斗富的客人。
如今北京的暴发户更多了,这种斗富的场景几乎在每家歌舞厅都能上演。
只看这俩人能斗几天了。
他见过斗得最久的两个硬茬子,足足斗了一个月,每天都在歌厅里大把撒钱,一个月以后,其中一方认输,才算结束了这场闹剧。
舞台上那位唱歌的女士,已经捧着亲友送的花下台了。
二哥撺掇道:“小六也上去唱一首!就唱你在家经常哼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