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难事,只要氧气充足,活鱼们想死也死不了。
然而,问题的关键就是,如何保证氧气充足。
车上没有制氧设备。
若想让水池里有氧,他们要一直穿着水鞋在池子里来回走动,用土办法制氧。
哪怕正是夏天,一直穿着水鞋泡在水里,也能感觉逐渐有寒气从脚底生出来。
狄思科问:“四哥,咱们没有其他办法制氧啊?”
“有倒是有,就是有点废腿。”郭四奎拿出一个用自行车改良的,类似水车的工具,给三人做了演示。
他在池子外面踩脚踏板,轮胎在池子里转动,能带起不少水花。
累是累了点,总比在池子里站一宿强呀!
男同志们将这个水车让给了龙君花,让她坐在外面踩脚踏板。
大家一边在池子里来回走动,给活鱼加氧,一边问起了郭四奎的押运员生活。
毕竟是考察实践活动,他们并不是只闷头干活就行的,回单位以后还要写调研报告。
大家正好可以趁着这次机会,跟一线押运员打听一些押运细节。
在这种环境下几乎无法睡觉休息,几人聊了一宿,第二天早上在一处小站临时停靠,补给水源和冰块的时候,庞庆祖顶着一身猪粑粑味,寻摸了过来。
“庞老师,您休息得怎么样啊?”狄思科关心地说,“幸亏您没来我们活鱼车厢押送,我们三个一直站在水池里,工作了一整晚,这车厢里没有能休息的地方。”
庞庆祖眼下一片青黑,显然也是没休息好的。
他倒是有个能睡觉的地方,只不过一扭头就能跟老母猪脸贴脸。
感觉自己的衣服和行李袋,都能迎风臭十里。
刚才他下车的时候,补给站的工作人员都绕着他走。
“你们这押送活鱼都要干嘛啊?”庞庆祖打探。
“就在池子里制氧,”狄思科善解人意道,“干这个工作容易得肾炎,这都成押运员们的职业病了!”
庞庆祖肾不太好,闻言立马打消了跟他调换岗位的念头,又背着手臭着脸离开了。
狄思科还真不是诓他,这池子里不但要换水,还得加冰块。
白天他都不敢在池子里多呆,他还没结婚呢,可不能弄出职业病来。
*
列车抵达深圳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以后了。
货车当天就要在这里进行编组,经过“一关四检”后,所有货物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