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着倦怠。
他握着姜执宜的另一只手,人醒过来的那瞬,周栩应睁眼起身,他刚想开口,手指猛地被反抓住。
周栩应一顿。
床上的人眼眶通红,声音沙哑颤抖,还有种小心翼翼的试探:“我妈妈呢。”
视线交织,姜执宜仿佛是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他身上。
周栩应呼吸放缓,心脏被她看出丝丝缕缕的钝痛。
喉结滚动,周栩应声音是不自然地低哑:“拟拟。”
姜执宜虚弱地唇无血色:“周栩应,我妈妈呢,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你告诉我那是假的对不对。”
她情绪激动,手指用力的攥在一起。手上还插着针,周栩应扣着她手腕眼眶发涩:“拟拟。”
“你为什么也不说话啊,啊?”
“对不起。”
周栩应抱着她,脸埋在她颈窝的发,他用力又克制,像是怕把她弄碎了。他一遍一遍地喃喃着她的名字,努力地把温度传给她,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啊。”姜执宜迷茫不解。
过了会儿,她唇角勾起一个很难看的弧度,不知是在和谁说:“是我没保护好她。”
姜执宜笑了两秒,人又哭了。和之前不一样,她像是一个破了的娃娃,很难受地缩进被子里,发丝凌乱,埋着头泪一直掉一直掉。
声音很小,却是说不出来的压抑,周栩应呼吸也跟着疼。
语言是无法安慰亲人生离死别的疼痛。
周栩应在很早就知道这个道理。
直到姜执宜哭的快喘不过气来时周栩应才狠着心把她拎出被子。
小姑娘脸上是花里胡哨的泪痕,红肿着眼,呼吸颤着颤着啜泣,周栩应看见针管回血,手背那块薄皮青紫一片,周栩应咬着牙给她喂完水,去叫了医生。
姜执宜根本不想打针,周栩应从来没见姜执宜这样,她人生的一半支柱来自姜南珍,而现在消失了,情绪没过对什么都很抵触,医院尤其严重。
第二针,周栩应直接把姜执宜摁在自己怀里,手臂绑着她不让她乱动。
姜执宜下巴磕在他肩膀,张开嘴就是咬。
周栩应眉都没皱一下,不为所动。
姜南珍没等到那个春天。
但姜执宜不理解,明明之前的状态是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