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顾徐敛住心神,下楼梯停在姜白旁边,视线下移,落在姜白手里,姜白拿的书是,达尔文的《物种起源》。
注意到顾徐的目光,姜白举起《物种起源》,突然问顾徐:“你信命运吗?”
然而顾徐还没回答,他又接着说:“我信。冥冥之中,很多事都是注定的。不过。”他话锋一转,“这不代表我们无法改变它。人之所以有意识,就是为了不断思考,思考能让我们改变很多东西。还记得在米兰的剧院,你曾问过我有热爱过什么吗。”
顾徐点头:“嗯。”
“当时我没有回答你。”姜白嘴角扬起来,“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我爱很多东西,却也达不到热爱。但是到最近,我想到了答案。”
“生命。”姜白乌黑的瞳孔越发明亮,他笃定说,“我热爱生命,我是为它燃烧,并且永远,不会熄灭。”
最后几个字,姜白咬字很重。
顾徐看着他,不知为何,心第二次跳得很厉害。
第一次是14年前,父亲开着车,和母亲还在笑着讨论他生日的安排,他的心忽然就跳得很厉害。
然后没过几秒,整个世界地动山摇,再回神,他们一家三口已经被压在黑暗的废墟里。
那时的心情,在这一刻重现了。
整晚顾徐都没睡,他靠在床头闭眼屏息,安静听着隔壁的动静,其实听不到,但得听着,他狂跳的心,才稍微平静。
姜白他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要苏戈跳湖?
忽然。
顾徐睁开眼,黑眸在黑夜里闪着光。
河滨公园的湖,他曾经的家,承载了他唯一幸福时光的地方。
第一次知道老房子拆迁,建成公园的时候,他每天都会过去,远远地,看着他家老房子一点一点被推掉,然后挖成人工湖。
开园那天,他站在湖边,望着湖中心,他想走进去。
也许回到老房子,就能看到爸爸,看到妈妈,12岁的他这样想着。
他一只脚几乎已经踏进去,湖水漫过他的鞋底,很冰,很凉。
他低头,盯着水面,上面倒映着他的脸,眼角有一条刚结痂的伤口。
前段时间他搬东西时被掉下来的钢筋砸到,浓稠的血糊了他的眼睛,模糊了他的视野,当时他以为他要死了。
醒来却是在医院,笑容像妈妈的护士长告诉他,他运气不错,钢筋砸歪了0.1毫米,他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