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城外孤劳疾若有几万人,州内各县亦有诸多百姓不能自食,这几车粮草怕是难解灾急。”
为首的高成岭亲切与他应话:“季公安心,人马还在后面呢。我知季公心系灾民,便等不及先带着人过来了。”
季知达嘴唇翕动,终是不敢多话,不住擦拭着额头冷汗,嘴里感激道:“好,好,我替百姓们多谢陛下慈悲,使君仁义。府中已设下薄酒,请几位先去歇脚。”
“不必了。”高成岭抬手婉拒,一派爱民如子的殷切模样,表情肃穆道,“百姓们尚饿着肚子在城外苦熬,我等哪里还能有心先去吃酒?季公操劳多日,且去休息吧,我这就带着他们前去设所发粮。”
季知达感念诸多,对其交口称赞,热着眼眶将众人迎入城中。
季知达本只打算回家换身衣服,便跟着去城外帮忙,多日未眠,忙于奔走,已是精疲力竭。腿脚更是疼得厉害,旧疾复发,难以支撑。现下心中忧虑有了着落,再熬不住,一靠在榻上,便昏睡过去。
他做了个噩梦。
梦中雷霆交击,轰打着晚景中的关楼。他立在城头,俯身看着宛如沉浸在血水之中的城池。
几双指甲尖利的手仿佛从地狱里伸出,抱紧他的伤腿愤恨抓挠。
他又惊又惧,心中无限悲凉,以为城中百姓受他拖累,已在灾荒中丧生,跟着可怜痛哭,道自己已是尽力,不知他们还有什么冤屈,日后尽力为他们申诉。
他腿脚疼得像被活生生剥离开血肉,坐在地上哀痛抹泪,渐渐有些察觉自己是身在梦中,奈何身躯沉重,被疲惫压得醒不过来。
直到大门被人撞开,震动发出的巨响叫他在战栗中睁开眼皮。
“爹!”
季归年站在榻前,一身衣衫被扯得凌乱。
季知达见他如此,困意烟消云散,心头慌得厉害。眼泪混着冷汗一同糊在脸上,内衫也被浸得湿透,浑身止不住地发凉。他压低嗓子问:“怎么了?”
季归年不知该怎么说,手中染血的刀尖低悬着,含含糊糊地道:“死了。”
季父骤然暴怒,咆哮道:“谁死了!”
季归年肩膀耸动,不敢看他的眼睛,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道:“那帮畜生,把城外的灾民,给屠了……”
季父感觉梦中那万钧的雷电撕裂了现实的苍穹打到他头上来,耳边无数道轰鸣齐响,妄图将那荒唐的事实掩盖过去。
他面色惨淡,急急要往门外冲去,结果脚更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