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如今也有了新媳『妇』,也有了新孩子,这一家一个日子,你指望他能如何?给你跪下磕三?那我回头甭做人了。”
陈大胜递给自己兄弟一块甜瓜,胡有贵开始弯腰一顿啃,啃完接过小丁递来的帕子擦了嘴,这才不在意的说:“那时候小,就觉着心里始终憋着一口不平气,我做梦打过他,骂过他,甚至杀过他……可是现在,又能跟他说什么?把你的苦,你的为难,那些不堪的事儿都跟他说一次?再告诉他这都是因为你造孽,都是你害的!说完了,没了!再然后呢?”
他看着院子里的几个人?众人也不说话,就都看着他。
胡有贵就对着上空笑笑,满面讥讽的说:“然后他给你赔不是,说他错了,还说以后会对你好,请你原谅他……从此便如何?这件事就过去了么?过不去!我过不去!
最后又回去了,便是不回去,因为他赔不是了,那些龌龊的,霉烂的都会来烦着你,就告诉你,你爹知道错了,也赔不是了,你还能如何?
难不成杀了他?你娘不知道他恨人么?你娘到死了都没怪,你又凭啥去怪,人家才是夫妻。再然后呢?你的一切不甘一切苦难,因为他赔不是了,对他而言就过去了?便再也不能提及了?”
众人无言,胡有贵一甩瓜皮,拍桌子恨声道:“如此还不如不说,我就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告诉他,我就宁愿把那些曾经遇到的,遭受的都放在心里,我还就不体谅了!我要留着这份恨支撑着,我想起来我就能愤恨一次,我理直气壮的愤恨,这样我才好过,我不给他一点舒服的机会,就永永远远让他心里堵着一个疙瘩,我这才能舒服,对吧?”
他摊着手笑道:“他也别来我眼前晃悠,反正我有靠山,早晚升官发财,到那时……他的日子就每时每刻都会想起我,他不能安静,便是安静了,也总有人会逢年过节问他,那是你儿子啊?为何你们父子不在一处住着呢?他有短处自不敢提,从此便麻麻赖赖一身疙瘩……”
陈大胜点点头,看他又要滔滔不绝,到底递给他一块瓜道:“得得,打住,难为你说这么多话,可真不容易!渴了吧?吃吧,吃吧!这是咱们庄子里第一茬瓜,正是甜的时候,那边送来你嫂子一个没留,就打发人都送来了。”
管四儿有心事,就小心问:“你让他走……”
崔二典面无表情的堵住他的嘴。
胡有贵接了瓜,大力一顿啃,又抬脸道:“恩,我换了衣裳,请他吃了一杯茶,他倒是想问我点啥来着,我说,听说家里如今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