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黑的发亮,已看不出红布的质地,竟皆如黑玉被把玩了几百年,已经出了统一的皮壳般的黑亮着。
侍卫好不容易摆好刀,松了一口气的站了起来,却听到皇爷说错了?
他抬头看去,就见皇爷指着那些刀说:“这是第一把,那个第二,那个第三……”
待刀摆好,皇爷才看看那远处几人,脸上竟也露出温和的笑容说:“你们几个,都抬起头朕看看。”
陈大胜几人一直五体投地的趴着,他们心中早有准备,待听到上面皇爷喊他们抬头,就假装听不懂的一动不动。
一直到有人踢他们屁股,这才一一抬起头,都是一脸呆滞迷茫的看着皇爷。
皇爷看到有人动粗,立时便不喜了,他瞪着那抖机灵的骂到:“你!滚下去,你当他们是谁,你也敢踢他们……”
然而皇爷这话说了半句,便吓了一跳,无它,这几个人形象太败坏了。
怪不得自己的六儿吓一跳。
这都是什么打扮啊?就见这几位脑袋从发髻到脖子,都缠着看不清颜色的头巾,身上的衣裳更是布带飘飞,掣襟露肘般的狼狈,要使劲分辨方能看出,是很久很久之前,上面统一派发的卒甲,说是甲,其实算作是厚布袄子,可这种袄子不是冬日配发么?
再看这几张脸,更是没眼看,跟洗了一次澡,从此走一次三年长镖的老镖师活脱脱一般无二,个个脸上都看不清长相,都是一副土制的皮壳套在脸上般,灰厚板着脸肉,显的呆板又木讷。
奇怪的是,其中有一个的脸格外显眼,他的脸上灰壳是一条一条的痕迹,就像雨水浇灌的土坡儿凹凸面儿。
这是陈大胜,他才将淋了雨,可见,这几人的脸有多么肮脏。
就两个眼睛还有神采,黑是黑,白是白,张开嘴也是红白分明的牙肉床配大白牙,对,下颚还有用刀强切的狼狈胡茬。
那镖师走镖,为了抵挡风霜防止皴裂,便走一年镖一年不洗脸,走三年镖也是三年不洗脸。
镖师如此,常年行军的老卒何尝不是如此。
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有这样的老卒,皇爷心里很不是滋味,便是隔得这般老远,那遮不住的臭气已然是阵阵袭来,他都没介意。
这都有多久没闻到这味儿了,很久之前,最艰难那会,他的老卒也有过这个时日。
这味儿还在,可他的老卒已经很少很少了。
凭这气味,皇爷便能在心里明白这些肯定不是刺客也不是外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