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悯爱,但实则让人无法抗拒。他的眼尾微微上挑,浑然天成。他又像是低头瞥见了有什么灰尘那样,高傲又随意地掸了掸自己的衣衫,在轮椅上威严正坐了回去。
为了掩饰自己慌乱的沈暮白,先行匆匆站起身,将碗筷在几案上一扔,发出叮当的声响。
“吃饱了,我想该回我自己的住处了。”
陈曦却不慌不忙地举起酒杯,目光深深,叫住了急忙要离开的沈暮白。他反常地倒酒,满上了他们二人原本空空如也的酒盏,再顺势举起。
“我敬你。”
这下轮到沈暮白一怔,停住了步伐,抬眼看向端坐在轮椅中的他。她晓得他几乎是滴酒不沾的,这样莫名巧妙,简直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什么好心!
“为何?”
他也有些惊异与这样的举动,像是无意识做出来的,论起缘由来,只是想开导她罢了。酒盏里轻微摇晃起来的琼液色泽深沉,而他投射过来的视线像是比手中的酒更厚重。他缓缓抬手,直视她,唇边依然是淡淡的笑。
“今夜与你和平共宴,已是难得。敬你,不问理由”,陈曦看沈暮白没有回应的意思,挑了挑眉,有些调侃,却不过分轻佻,“殿下若不应,岂不是显得小气?”
沈暮白咬了咬牙,终是重新坐下,端起自己的酒盏,主动伸手过去与他的酒盏轻轻一碰。
“这杯,算我回敬你。”
陈曦于是将自己的酒一饮而尽,放下酒盏。他不是不能喝,而是不愿意沾酒——这让人失去神智的东西。
他又忽儿低声道。
“你心中是否觉得我冒犯了?”
沈暮白正要反驳,却听他继续。
“若是我方才的……和之前的举动让你不快,那是我的不周,容我赔罪。”
说罢,他再次斟满一杯酒,向她举起。不对!事出反常必有妖,沈暮白觉得奇怪。
“赔罪?”她挑眉,“你倒是坦然。”
他笑了,朗朗说道,在你面前,我何须掩饰。是吧,皇姐?”
烛火摇曳,映得房内一片昏黄又热烈,墙上的两人的影子摇曳生姿。她垂下眼帘,不再看他,是那份悸动搅乱内心的湖水。沈暮白索性坐下来。
“再添酒来!”她扬声向他命令。
“好好好。”
陈曦全盘接受,即使他厌恶饮酒,但陪她,似乎什么都顺理成章。
他扶起袖子至自己一半的胳膊,欣然为她斟酒,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