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理所当然之事。

可让众人神色大变的是，朴月竟果真那般无情，一点不念及同门师兄妹情意，在明知怜月无法还手，无法躲避的情况下，依旧下了死手。

南松子一脸愤懑，亦是第一次对这个自己极为敬重的师兄有了怨气，若说之前，将乔远与凌婉晨当做棋子，他还可以自我安慰乔远定能逢凶化吉，可现在却无任何侥幸心理，一旦那一击落在怜月身上，任她拥有化魂初期巅峰修为，也必死无疑。

乔远怒归怒，可也是无可奈何，化魂中期修士的必杀一击，除非他立刻取出黑针，否则就算调动古封府十成之力，也照样拦不住。

“师尊……”月婵泪眼汪汪，发出一声悲鸣，便如飞蛾扑火，纵身向着怜月冲去，可才刚刚起身，就被乔远操控阵法拦了下来。

众人或悲或怒，反观怜月，反而神色极为平静，无怨无恨，无喜无悲，无愤亦无悔。

她的道心早在千年前便被朴月强势击碎，若非以四月峰封山为代价，她也万万活不到如今，更不可能突破到化魂境，今日身死，换来四月峰重开，也算是对得起故去的师尊，对得起漂泊了半生的徒儿了。

“师尊，弟子不孝，有负您的厚望，不过弟子教出了一个好徒儿，相信她……一定能重振我四月峰！”

最后看了一眼月婵，怜月缓缓闭上了双目，毫无血色的单薄嘴唇微微抿起一丝弧度，刹那芳华，犹如月落霜飞。

遥遥一朵掌心大小的冰雪梅花，看似飘落缓慢，使这千年来再未下过雪的月河宗，落下了第二场大雪，无风只有雪，很慢又很急，洋洋洒洒竟在无人注意间，给那还算翠绿的五月峰顶戴上了一顶雪白的毡帽。

雪中有琴音，恍惚中众人似看到一袭白衣若仙人，隔山、隔江、隔雪弹出了三指。

三指断魂，可斩宿命，其中两指落在怜月肩头，最后一指笔直落向其眉心，躲无可躲，也无心去躲。

两战两败，就算其师尊复活，再次凝聚一峰气运，也挽救不了她近乎崩溃的道心，也许……

这辈子就赢不了吧！

月婵泪流满面，声嘶力竭几欲昏迷过去，乔远哀叹一声，有些不忍去看，说实话，他对这位“叛出”宗门的长辈没什么恶感，相反，对那恍若仙人的朴月，倒是怨气极大。

护月山上，上万修士的神色皆无比凝重，看着那处飞雪连天之地，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实在是化魂期修士的斗法太过惊世骇俗，而且这一战似乎……似乎要陨落一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