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嫣看了看皮包骨头的老太太，瘦的有点掺人，“那……能不能先养养，等身体好点再治腿？”

医生认真想了想，“可以，但要受很多罪，她的腿现在就疼的厉害。”

“所以，现在打断更好？”

老太太呆呆的看着宁嫣，一双浑浊的眼睛充满了迷惑不解，但什么都不敢问。

治疗方案还要研究一下，找出最稳妥的方案，医生交待了几句就走了。

等他一走，老太太一把抓住宁嫣的手，满眼的不安，“姑娘，你为什么要给我治病？”

助理端着一碗白粥进来了，宁嫣招了招手， “先吃点东西吧，医生说你只能喝白粥。”

老太太不喜反忧，“你先告诉我！我不能平白受别人的恩惠。”

宁嫣也没有什么可瞒的，“因为你的外孙，林雨墨。”

一说到林雨墨，老太太的眼眶红了，“姑娘，他是为了替我治腿才做错了事，是我害了他，我去替他坐牢，他还这么年轻……”

老太太越说越激动，老泪纵横，这是她仅剩的亲人了。

要是外孙有个三长两短，她也不活了。

宁嫣冷不防问道，“林雨墨今年多少岁？”

她的问题太过奇怪了，老太太吓了一跳，“呃，24。”

那就是说，还有十一年，时不我待啊。

宁嫣再也坐不住了，“你在这里安心养病，我去见林雨墨，你有什么想说的，我可以替你带话。”

老太太情绪波动的厉害，眼睛红通通的，“就说，我挺好的，邻居们挺照顾我。”

“照顾你？”宁嫣奇怪的反问，虽然知道这是报喜不报忧，但也太夸张了，“林雨墨会信吗？”

老太太轻轻叹了一口气，“别看他们嘴上叫的凶，其实人不坏的。”

每到他们祖孙俩快要饿死了，半夜家门口就会多出几个红薯。

没人会承认，但她知道肯定是大杂院的邻居。

这年头大家都怕事，不敢跟他们走近，但偷偷摸摸送几个红薯还是有的。

宁嫣嘴角抽了抽，还不坏？这底线也太低了。

“先喝粥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老太太闻到香喷喷的味道，咽了咽口水，却没有去碰，“能不能……把这碗粥给雨墨带去？他好久没有喝大米粥了。”

她特别心疼孙子，本来家里特别有钱，金尊玉贵的小少爷，现在却是人人唾弃的坏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