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妹子很得皇上喜欢,这趟回来,八成要留在宫里了吧?”
后宫是女人的战场,毕云知道在一个女人面前谈及另一个女人的好,是件很危险的事,便斟酌道:“掌印大人的妹子,早前在宫里伺候皇上梳头,皇上因瞧着掌印的面子,确实看重她些。”
“可不是么,我听说两个人还一块儿上什刹海滑过冰,上前门大街吃过爆肚。”她说着笑了笑,毫无吃味儿的意思,只是感慨着,“真没想到,皇上那么金贵人儿,还上平民百姓取乐的地方去……”
毕云唯恐又惹出什么祸事来,忙笑着敷衍:“主子鲜少出宫,这些年也就出了这么一回,自然对民间事儿好奇些。月徊姑娘又是民间长大的,那些吃的玩的她都知道……”
“你们京城里的人管这个叫什么?胡同串子?”贵妃饶有兴趣地问。
“嗳……”毕云窒了下道,“算是吧,不过这词儿带着那么一点儿贬义,一般不这么说。”
管他怎么说,贵妃闲闲摆了摆手,打发毕云去了,自己在排云殿前徘徊的好久。
关于那个梁月徊,她在船上见过,清清朗朗的姑娘,长得很美,但还不足以惑乱君心,就算回来了也难以对她形成威胁。会妨碍她前行的人,应该是梁遇,要不是他这阵子不在京里,她哪能调唆得皇帝搬到西海子避暑,哪能让皇后诸多怨言,令帝后反目!眼下他要回来了,两个月……时间很紧,但也足够赶在他抵京之前,办成那么一两桩小事儿了。
她回头朝排云殿望了一眼,天儿已经转凉,皇帝预备搬回紫禁城去了。西海子虽也规矩重,但园囿不是皇城,守备方面并没有紫禁城那么森严。她一向不喜欢那个大笼子,进去了便有种暗无天日的感觉,不像在西海子,要见个人,说两句话,不过顺嘴一吩咐的买卖。
低头理理胸口蝴蝶佩下悬挂的穗子,看见这满身锦绣,其实应该知足的。大邺开国以来,还没有过十五岁封贵妃的宫眷呢,自己算是开天辟地头一分儿。可这又不是自己想要的,荣华富贵,她在南苑时候早就享尽了,如果能跟着西洲,带些细软离开这里该多好!可惜她心里也知道,这是绝无可能的。西洲对梁家兄妹忠诚,思前想后唯恐牵连他们,以至于第三回再让他进来相见,他死活都不愿意。自己呢,身上背负着整个南苑,就此撂下一切,便是背弃了整个家族。
可他不肯见她,她气恼、焦急、五内俱焚,那种欲见见不着的难受,比应付皇帝痛苦一万倍。眼下终是逼到了这个份儿上,梁遇要回来了。那太岁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