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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秋月拖着范则的手臂,将他生拉硬拽到了裴醉身后十步远,扎了个马,双臂用力直推,将转身想逃的范副将打得两步踉跄,身体不受控制地跌到了裴醉身旁的砖墙上。
“小心。”
裴醉伸出有力的右臂搀住了范则,对上了一双躲躲闪闪的眼眸,他笑了笑,收起了刚才出神时候的淡漠:“怎么了?”
范则哪还有守城时的镇定自若,他哆嗦地拽出了身旁的布兜子,抓了一把盐,洒到了裴醉的肩上。
“大帅,生人立灵位不吉利,末将给你驱驱邪,保平安。”
“没错。”萧秋月也抓了一把盐,洒在了裴醉战盔上。
裴醉没憋住气,吃了满嘴的盐巴,齁得他表情扭曲,一言难尽地望着两位年过半百的副将。
范则立刻取出腰间的水袋子,堵在裴醉的双唇间,手里擎着半根麦芽糖和半块粗布,贴心得甚至恨不得将他一日三餐衣食起居全都安排得妥妥帖帖。
“多年没见,范叔还是如此...贤惠。”
范则翕然一笑。
裴醉青白修长的大手接过水袋,漱了口,含着麦芽糖顺势倚靠在墙边,摘了战盔,高束的长发随风微摆,双唇微弯,那处变不惊的笑意,根本不像是经历了几日艰苦卓绝的守城之战。
“城里如何?”
“老林亲自去审开平了。”范则边回答,边小心地打量着裴醉脸上的表情。
两人这么多年的战友情谊,再加上,老项的死,对大帅来说,肯定是心里一道难过的槛。
“嗯。”裴醉只随意应了一声,仿佛并不在意,转而问道,“城内人员可清查过了?没有混入兰泞的探子吧?后勤供给可还跟得上?人心是否安定?若有人趁机...”
“没有。”萧秋月抱拳打断了裴醉的话,朝着范则瞪着龙虎大眼。
范则硬着头皮,从腰间的皮袋子里拿出一个染了灰的半张大饼,小心翼翼地劝道:“大帅不必担心,城内人员已经在排查了,目前还没有发现有异常。大帅还是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儿吧。”
裴醉咬了一口又冷又硬的饼,舌尖忽得品出了又软又甜的药膳粥的滋味来。
他垂眸浅笑,没敢让自己再沉溺于情思里,很快收起了转瞬即逝的温和与思念。
“地字所还能凑出一只先锋阵吗?”
“...地字所和玄字所的轻伤员加在一起,勉强能凑出一两万人。”
“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