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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五年来,多谢你。”
申高阳挠挠脑袋,没敢居功:“你知道的,钱我有办法解决,人我是真没办法,护不住你,再多钱也白搭。要不是忘归他...”
李昀淡淡道:“今日,你我非要谈忘归吗?”
申高阳小脸一僵,忽得明白了为何堂堂摄政王爷会花费一个时辰只为选一方墨。
元晦这压着怒气的冷淡,跟忘归那掺着杀气的笑容,简直如出一辙,好可怕。
申高阳手一抖,身后小厮立刻递上那方价值连城的徽墨,搁在左手侧的桌几上,他用扇子将方墨推到李昀面前,讪讪道:“裴世叔看起来心情很差,应该是知道错了。他还特意去皓烟斋替你选墨呢,元晦,你就原谅他吧。”
李昀缓缓抬眼,将墨退了回去。
“自青大家隐退后,此徽墨万金难求。这上面雕修竹茂林,名唤‘风吟’,全大庆也只余三块。君子不夺人所好,子昭,你若喜欢,便自己留着吧。”
申高阳留也不是,送也不是,夹在中间好生为难。
他故作深沉地叹口气,喃喃自语道:“既是如此,我还是卖了吧,换成铁块铜块,给我家子奉打火器。”
“也好。”李昀轻道,“如今子奉接掌京营,必然处处被朝中文臣掣肘。兵部被夺了权,本就心有不平,总要从京营统领身上找回几分来。”
“哦。”
“兵部左侍郎廉成平与宋尚书政见不合,尤其在京营囤田上,分歧较大。廉侍郎主张归田于兵,宋尚书则站在承启世家宗族的前面,替世家土地兼并扯着遮羞布。子奉若可以与廉侍郎达成共识,便是一石二鸟。”
“哦。”
“一来,可以解决京营无法自给自足的窘境,二来,也可以联合廉侍郎,从兵部内部分化宋尚书的势力。”
“哦。”
“...子昭。”李昀无奈道,“你真的在听吗?”
“我好困。”申高阳打了个呵欠,眼泪汪汪地伸展肩骨,“元晦,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每次都要我写一堆朝中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李昀失笑。
每次信的末尾,那字迹均是草草凌乱,墨痕拖了很长。便知道,他写着写着,便困了。
“子奉他本来今日想要同我一起来的,但,忘...哦,那个摄政王,非要他尽快接手京营,我们子奉都三天没回家了。等下次,下次你亲自跟他谈。”申高阳软软打了呵欠,懒懒倚在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