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天地滑,柏泽清车开得很慢。
以往不到五个小时的车程,这一次,等柏泽清将车开到里昂的家时,天色已黑。
林颂音一路上醒醒睡睡,车停下的时候,她恰巧睁开了眼睛。
车里只开了一盏灯,光线昏暗,两人的目光在仅有一点光亮的车厢内交汇,林颂音余光见到窗外一片黑暗。
她没作多想地问:“到你家了吗?”
柏泽清原本会回头就是为了叫醒林颂音,他其实都没有想到,在中午那场争执以后,她会主动和他说话。
虽然,这好像一直都是他们之间相处的方式。
争执完以后,彼此揭过不提,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只是,他没想过,那个吻以后,也可以如此。
柏泽清怔了怔后,心底还是因为她的主动开口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兴奋。
他在高兴什么?柏泽清皱着眉头。
他克制着没在面上表现出来,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
林颂音这一整个白天几乎是昏睡过去的,现在只有无尽的饥饿。
坐在车上,她一想到接下来还要住着柏泽清的房子,她只能选择将这些她不想理清的细枝末节给先丢到一边。
和柏泽清下车以后,林颂音看着眼前偌大的别墅,再一次感叹:她从前就知道柏泽清很有钱,现在只觉得,原来他有钱的程度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余光望向柏泽清,就让他以“被易竞找来折磨她,起初他们互相看不顺眼,渐渐他对她也还不错的富家少爷”的形象直到最后。
这样好像也不错。
“这里是郊区吗?看起来不会有外卖了。”林颂音环顾四周。
她甚至怀疑方圆几里地,除了面包店,连餐厅都不会有。
柏泽清开了门,“家里有食材,做饭很快。”
当下已经是晚上八点,柏泽清提前联系了人来打扫卫生,又叫人准备了一些食物放进冰箱。
两人进门以后,柏泽清从鞋柜内找到两双新的棉拖鞋。
他将米色的那双放到林颂音的脚边,就看到林颂音虽然在脱鞋,但是目光却是打量着这栋房子。
柏泽清惊奇地发现,原来有人进入他的家,并没有想象中的令他不适和反感。
在决定带着林颂音来法国时,想到她可能会住进他在里昂的家,柏泽清曾做了一晚上的心理建设。
从小,他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