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的。”
林颂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声音还是会颤抖,她已经不再年少,这种事她其实早就不在乎了。
她用力地将手里的作文纸揉成团,然后转身丢进地上的垃圾桶里。
不知道是不是手有点抖,即使那么一点的距离她都没能扔进去。
林颂音虚空地盯着那个纸团几秒,最后无力地蹲下身。
“好烦,这点距离都扔不进去。”她蹲在地上,低着头想要捡起那团纸,试图在外人面前托住她可怜的那点自尊。
只是很快,林颂音感觉到眼前一片阴影。
下一秒,她感觉到额头上落下一只大掌。
这个手掌不同于妈妈的,很宽大,也很温热。随后,柏泽清动作很轻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很久没有人这样摸她的头了,林颂音感到喉咙传来一阵涩意,她有点想妈妈了。
“抱歉,不该没经过你的同意就看你从前写的作文。”柏泽清目光复杂地注视着她,许久才出声。
他的声音难得有些温柔,温柔到林颂音忍不住想要看他。
她仰起头,就看到柏泽清膝盖微弯,半蹲在她的面前。
对上柏泽清深邃的目光,林颂音只觉得他的目光里有她理解不了的东西。
她想说点什么,说不需要你可怜我,我没有爸爸也过得很好,但她试着张嘴,发现喉咙的酸胀感让她什么也说不出口。
柏泽清的手依旧停留在她的额前,林颂音就这样无声地凝视着他。
“我笑,是因为,西瓜不需要用衣服挡住,淋湿也没关系,擦一擦就好。”柏泽清轻声说道。
林颂音就这样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最后,她也只是躲避着他的目光,别扭地说:“老师和我说过了,我早就知道了,后来我再写就写给我买炸酱面了。”
“嗯,那很好,”柏泽清轻笑着点了一下头,“你长大了。”
林颂音因为他的话抬眼看向他,四目相对,没有人再说话了。
空气中寂静无声,柏泽清注视着她那双泛着水光的眼睛,在想要伸手去拭一拭那里面是否盛着泪水时,他突然危险地想起林颂音说的话。
或许林颂音说得没错,他待所有人都温和,这看似很好,只是无差别的温和,实则是一种冷漠。
她不该是那个特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