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缝制林氏肚子里未出世小孩的棉衣。德轩忽然进来,轻声道:“娘娘,帝姬正在哭闹着要找娘娘呢。奴婢们都哄不住。”
欧阳箬看看天色,心里会意,向林氏告辞了,便要随了他出去。
林氏笑着握了她的手道:“欧阳妹妹来看我,我心里高兴得很,柳姐姐也说要找个时间与欧阳妹妹聚一聚呢,还问说看欧阳妹妹什么时候得空了,说一声就过来一起坐坐。”
欧阳箬心里一动,只点头笑道:“好,就怕柳国夫人贵人事忙,可比不得我这般闲散人物。到时候误了柳国夫人的事那可罪过大了。”
林氏抿嘴一笑:“瞧妹妹那张嘴说的,那我就当欧阳妹妹你答应了。”说着亲自送了欧阳箬出了屋门。
欧阳箬忙止了步道:“林姐姐赶紧进去吧,外边风大,小心着凉。”林氏看着她系上了蜜合色锦锻披风,本是不衬肤色的颜色,但在她披上后,却越发衬得贵气逼人,风华绝色。
她轻轻叹了口气道:“我们几位侯府的老姐妹,就数妹妹你姿容绝代,如今进了宫,还不知道有多少新人进来,一年一年的,我们都该真正成了老人了。”
欧阳箬知道最近楚霍天忙于政事,甚少去看她,心中对她生起怜惜,握了她的手笑道:“林姐姐只管养好身子,等过些日子为皇上添个一男半女,也终身有靠了,那些新人来来去去的,总有一天也是同我们一样。姐姐别太往心里去。”
林氏点点头,勉强展了颜,才回了屋子。
欧阳箬由德轩扶着往外走去,低声问:“是什么事这般急?”
德轩在外边四周看了看才低声道:“听外边的小内监闲磕牙说,今日午时,乱党头子张子明在牢中被皇上一杯毒酒赐死了,那伙同叛乱的景王被押到午门,凌迟处死了!”
欧阳箬一听,脚下一滑,几乎跌到地上。德轩忙拉住她,扶了她坐上肩撵。
欧阳箬好不容易上了肩撵,透过四周蒙的一层半透明的蛟纱帐子,看见朱红色的宫墙直逼人眼帘,似血一般艳红。楚霍天终究是容不下张子明。可是一杯毒酒,真的便是欧阳箬托的情了。好歹能留一个全尸。可是景王为何要凌迟?她仔细一想,又是心里一惊,难道楚霍天查出那人便是景王?!
“……等到查出那人,朕定当将之千刀万剐,不管他是谁。”他曾坚定地对她许了承诺。
凌迟……千刀万剐……
欧阳箬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只绞得手上一道一道的勒红。是的便是他那日伙同王皇后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