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上一段时日吗?”
“不是。”林寒生摇头,从未撒过谎的人有些不自在,含糊说了实话,“是我一个朋友,他无故被人打伤了,没钱医治。”
听到这话,顾怀陵眉梢微挑。
林寒生来私塾五年了,他性子算是内向,除了私塾学子,这县城里他没有别的好友,若是私塾其他学子受伤了,自己也该知晓,可自己到现在也没有听到半点动静。
那么那个受伤的人,应该就是昨天挨了一顿打的刘向南了。
刘向南讹上林寒生了?
林寒生以为顾怀陵肯定会答应的,毕竟自己和他同窗数年,也借钱过几次,都是有钱就马上还了,从未拖欠过,心里正想着借多少是自己能还得起的数目,却听得顾怀陵低低问道:“寒生,你我认识数年,我是搬弄口舌的人么?”
林寒生虽不解顾怀陵为何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摇头。
“你当然不是。”
怀陵素来稳重又有些冷清,只要事不关己,他是一句闲话都不会讲的。
顾怀陵再问:“那在你眼里,我是因为一点小事就完全否决整个人的人么?”
林寒生依旧摇头。
怀陵稳重,他看人看事从来不看单面,他相交的人很多,许多还是别人口里的“坏人”,但怀陵依旧和他们相交,他也曾说过,看谁都不能只看片面,读书人未必没有真小人,乡村野汉也未必没有真性情。
顾怀陵定定看着林寒生,眸中深藏着是自己才懂的失望。
“那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问的太突兀,那双了然的眸好像发现了自己恨不得藏一辈子的秘密,林寒生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干巴巴的问,“我能有什么事要对你说的,我没有瞒你什么事啊。”
闻言,顾怀陵垂眸,心里的长叹是重重的失望。认识这么多年,他一直都知道软软对自己非常重要,甚至重过自己的性命,而软软在别人口中遭遇了那样大的侮辱,他竟然还是选择不说。
真的,看错人了。
顾怀陵沉默了许久,再抬眼时,薄唇紧抿,眸色添了微凉,相识多年的暖意彻底消弭,最后留下了一段告诫。
“林寒生,个人有个人的过法,有些事情,旁人或许不理解,自己高兴就好,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你选择怎么活,任何人都无权干涉。”
“而有些泥潭,刚踩下去的时候还能出来,一旦陷进去,就真的拔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