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各式各样的宣纸,密密麻麻全是书法字,草书,行书,小楷,瘦金,白宣红印,黑木笔架上悬挂着一根根毛笔。
连窗帘也是轻纱上染着墨印,阳光透进来,风轻轻吹拂摇曳,仿佛那些书法字一个个活了起来,在书桌台上跳跃着。
诗情画意,犹如走进某个书法大家的卧室。
小阳台摆着几棵小松柏,竹枝编织的摇篮椅上似乎睡着一人。
浅蓝色小棉被就随意搭在他的腰上,却又没有完全遮住,精瘦有力的腰身在阳光下白得发亮。
头发潦草乱糟糟的,随着一声闷哼,凌川缓缓睁开了那双好看的桃花眸,望向门口站着的沈御和尤绵。
“麻将三缺一,快去。”沈御拉开了窗帘,顺手拿了个鸡毛毯子扫了扫凌川躺着的摇篮椅上。
“昂。”凌川懒懒地起身,“有你吗?”
“我不玩。”沈御回着。
“那就好。”凌川点点头,摸了摸后脖颈,半眯着眼睛看了看尤绵,勾唇笑笑:“早啊。”
明明就是大下午。
凌川属于颠倒黑白的日子过惯了,经常在沈御的书房里补觉。
按照他本人的原话就是,书房的墨水味有催眠的疗效,密密麻麻的字一看就让人想睡觉。
尤绵还在记仇他昨天耍自己来着,不是很乐意理他。
她注意到凌川的脖颈上又是紫红色的斑斑点点,脑子不受控制地开始乱想。
凌川还在抓着那些红痕,“痒。”
嗯?蚊子叮的?
沈御随手拿了个小瓶风油精,往他的方向抛了过去。
凌川接过后看了看,“我还是喜欢那个七神花露水。”
“是六神。”
“昂。”
他估计还没有完全睡醒,如同梦游一样缓缓走出了书房。
尤绵发现沈御这些朋友们的关系都很铁,几乎每个人都可以随意地将这里当成自己家。
而沈御在家照顾他们的感觉有点像......老父亲?
尤绵目送他离开后,沈御从书桌上拿出了青瓷的印泥盒,掀开盒盖,拿出了个印章,熟练自然地沾了沾。
接着又将尤绵给他写的“保证书”拿了出来。
印章就这么盖了上去。
是瘦金体姓名章,纂刻的是沈御名字。
尤绵缓缓眨了下眼,当初写保证书的时候,他也没说要盖章呀?
她和妈妈都没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