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了,但我担心……”凯蒂蹙眉,“你们两个有没有听?”
强尼对塔莉一笑,“你有说话吗?”
塔莉模仿斯嘉丽的动作,一手按着胸口假装无辜,“我?你也知道我有多么寡言,大家都说我太文静呢。”
凯蒂控制病床立起,“你们两个不要再搞笑了,我在说很正经的事情。”
门铃响了。“会是谁呢?”塔莉说,“我去看。”
玛拉探头进病房,“他们来了。她准备好了吗?”
“谁来了?我要准备做什么?”凯蒂的话才刚说完,好戏就开始上演了。首先是一个穿连身工作服的男人推着一座挂衣架进来,上面挂满及地长礼服,接着玛拉、塔莉和妈妈全部挤进小房间。
“好了,爸,”玛拉说,“男性止步。”
强尼吻一下凯蒂的脸颊,离开了房间。
“有钱又有名唯一的好处呢,”塔莉说,“嗯,好处其实很多啦,不过其中最棒的是,只要打电话跟诺斯庄百货公司说一声,他们就会送来四到六号尺码的所有舞会礼服。”
玛拉走到床边,“妈,我第一次参加舞会,要挑礼服怎么可以少了你?”
凯蒂不确定该哭还是该笑,最后变成又哭又笑。
“别担心。”塔莉说,“我特别交代业务小姐不要送太暴露的款式来。”
这句话逗得三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一周周过去,凯蒂感觉自己越来越衰弱。尽管她努力硬撑,并刻意保持乐观的态度,但她的身体有许多小地方开始失能。她会想不起字词,无法说完一个句子,手指虚弱抖个不停,恶心反胃的感觉经常强烈到无法忍受,而且很冷,她经常觉得冷到骨子里。
此外还有疼痛。到了七月下旬,当夜晚越来越长,空气中弥漫着过熟桃子般甜腻闷热的气味,她的吗啡用量已经增加将近一倍,完全没有人制止她。正如医生所说:“比起你身体的状况,药瘾只是小问题。”
她的演技很不错,所以没人察觉她变得多么虚弱。噢,他们知道她必须坐轮椅才能去海滩,往往晚上的影片还没播放她就睡着了,而在夏季的日子里,这个家经常处于变动状态。塔莉尽可能接手凯蒂白天的杂务,于是凯蒂有很多时间可以写回忆录,最近她开始担心可能来不及写完,这个想法让她很害怕。
奇怪的是她并不怕死,至少没有以前那么害怕了。噢,有时候当她想到“那一天”时,依然会感到恐慌,但这种情况越来越少了,大部分的时候她都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