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初次在病房看见她时,她显得那么恐惧。
姜瑶望着医生和护士逐一离去,病房中只剩下何霆舟。
看出姜瑶欲言又止,身边又没纸笔,何霆舟便说:“你可以用手势告诉我。”
这几天他在国外狂补手语教程,多少能理解一点了。
姜瑶愣了下,小心地把孩子安置在床上,比划着:“感谢你救了我。”
何霆舟站在床边,俯视着姜瑶,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为何去何家做佣人?是他放不下你,还是你放不下他?”
姜瑶平静地用手比划着:“他恨我。”
“那你是什么想法?”
“我想要离开这里。”
她没对何霆舟隐藏自己的意图,一是觉得谎言很容易被他识破;二是想试探何霆舟的反应。
“离开”二字让何霆舟眼神一紧,问:“去哪儿?”
“一个能让我和孩子安定下来的地方。”
何霆舟忽然笑了一下,姜瑶不明所以,只觉得后背发凉。
“你真是个聪慧的女人。”他说道。
姜瑶分辨不出他是真心赞美还是讽刺,不安地抿着嘴,不由自主的咽着口水。
何霆舟转身看了看床边的木椅,随手拉过来坐下,靠在病床旁。
椅子对于他这样高个长腿的人来说略显狭窄,但他的气势并未因这不搭的椅子而显得拘束。
他随意地跷起二郎腿,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微仰着头,半眯着眼俯视姜瑶,轻轻开口又合上:“你很清楚你的处境,清楚自己的目标,还找对了可以帮助你的人。”
他换个姿势,用手肘支在椅臂上,手托着腮帮,神情悠闲:“可是我为什么非得帮你呢?”
这种感觉就像他挖了陷阱,再一脸无害地引你一步步踏进去。
而姜瑶却不得不跳下去。
在何家的短短几天,她几乎是徘徊在生死边缘。
她怕死,她渴望活着。
她不想让孩子重蹈覆辙,从小就没有母亲,一生要看人眼色。
姜瑶深吸一口气,生硬地举起手:“只要你需要,我什么都愿意做。”
这话里的意思,两个成年人都心照不宣。
说罢,没等何霆舟回应,姜瑶自卑地放下手,紧张得掌心直冒汗。
就算要出卖她的色相,她如今这副模样,怕是也没人要。
外界对她的风评糟糕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