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的京城,卫家张灯结彩红喜贴满了阖府上下。
没了卫南熏这把悬在脖间的刀,卫明昭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不知是不是心情好了,她最近居然不怎么吐了,什么都能吃得下,面色自然也好看了许多。
聘礼由礼部置办,皇帝还特意开库房给添了十几箱金银宝贝,这重视的程度让京中说闲话的人通通闭了嘴,成亲的那日,到场观礼的宾客简直把卫府门前的那条街都给堵了。
卫明昭从前一日晚上就欢喜得睡不着,她期待这一刻已经很久很久了。
可现实又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正当她头盖红喜帕,娇羞地等待着吉时到来,却传来消息说新郎官还在回京的路上,得由西北王世子代为接亲。
毫不夸张的说,那一瞬间,仿若有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来,将她所有的体面和骄傲都给撕得粉碎。
下定和送聘礼新郎官可以不亲自来,哪有成亲当日也不到场的,裴聿衍到底把她当做什么了?
若真的是为了公事办差赶不回来也就罢了,她清楚地听见父母的对话,她没办法骗自己,裴聿衍是去找卫南熏了。
她此时坐在这里,就和一个笑话一样。
卫明昭蓦地伸手揭开了自己的喜帕,再也忍不住伏在了王氏的怀里一声声质问。
屋外是热闹的爆竹声和宾客的欢声笑语,新嫁娘却在喜房中失声痛哭。
她以为将卫南熏送走,她就赢了,她怀了他的第一个孩子,便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他也该给她体面和尊重的。
偏偏他把她的脸面丢在地上,肆意践踏。
“娘亲,我该怎么办?”
“没有新郎来接亲,一个人拜堂成亲,我会成为全天下人的笑柄。”
“若早知道这样,我宁可让卫南熏留下。”
“他为何要这么对我,他是太子,若真的不喜欢我看不上我,大可以退亲啊,为何要对我做那样的事,是我有了孩儿他便觉得我自轻自贱了吗?”
王氏哪见过自家女儿如此伤心的模样,立即心疼起来,她也气这太子行事过分。
不过就是个长得好看点的女子,哪有成大事者为了女色而惹皇帝生气,又沾的一身腥的。
但一想到那日裴聿衍回京,问她讨要人时的眼神,就觉不寒而栗。
她总觉得这个少年温和有礼,偶尔会觉得他很好说话,就忘了他是太子,在那一刻她甚至有种如果自己不是卫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