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远航帮她戴上外套帽子,确认她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走吧。”
他到前台退了房间。
两人沿着来时的路回去,红色机车飞快穿行在呼啸寒风中,头顶上的月亮和星星也闪着寒光,当天边露出一团朦胧的光亮时,他们终于到达了半山别墅区。
天将亮未亮时分,气温最低,连呵出的气都如棉絮般飘散。
许远航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搓了搓冻僵的手,低笑出声。
有生以来,印象最深刻的除夕夜。
从四面八方涌过来,覆在身上的寒意怎么都拂不开,无所谓,毕竟他的心,是滚烫的。
当第一抹熹微的晨光冲破蓝灰色云层,迟芸帆换好睡衣躺在床上,再次陷入了沉睡中。
八点整,孟汀兰见女儿还没下来吃早餐,不免担心,她来到三楼主卧,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她推开门走进去,见到床上还隆起一团,忍不住眉心微蹙,不会是又生病了吧?
孟汀兰在床边坐下,伸手去摸女儿的额头,温度是正常的,她略微放下心:“帆帆。”
迟芸帆听到声音,立刻就醒了,她揉了揉眼,看清床前的人,以及落地窗外明亮的阳光,拥着被子靠坐在床头,因为困倦,思绪还是乱的,话却是很自然地说出来:“妈妈,不好意思,我起晚了。”
她说着,掩口打了个小小的呵欠。
孟汀兰看她睡意未消,问道:“昨晚没睡好吗?”
迟芸帆囫囵地应了声。
睡得很好,就是时间太少了,加起来都不到四个小时。
迟芸帆下床洗漱,出来后,看到妈妈已经把衣服都搭配好了,她换上衣服,梳好头发,怕脸色不好,特地化了淡妆,对着镜子检查一遍,确定没什么异样,才下楼去了。
按照棉城的习俗,大年初一是不宜登门拜年的,每年的这天,迟行健都会带着她们母女到郊外的普陀寺拜佛上香,吃过早餐后,一家三口就出发了。
路上有点堵车,到达普陀山时已接近中午,他们先去山下的素斋馆用午饭,刚巧遇上了牧甜和她爸妈,两家人寒暄过后,在同一张桌旁落座,牧甜和迟芸帆也好久没见了,有的是说不完的话,干脆就坐一块了。
服务生刚把斋菜端上桌,门外又进来三个人,正是高彦辰一家,牧甜热情地挥手打招呼:“高彦辰!”
牧爸爸看她一眼。
牧甜暗暗吐舌,又礼貌地喊道:“高叔叔,林阿姨,新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