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你啊小……”
余霆最后一个音节未落,只见小蔡接过余霆递给他的矿泉水灌了一口,忽然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像是收到了什么大噩耗,原地立正冲黎纵敬了一个礼,然后一溜烟又跑了。
其实小蔡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黎纵是谁,由于事发突然也没来得及做个介绍。
可大概是黎纵平时一板一眼的官架子端久了,某种压迫性的气场像焊在身上的一样,没有表情的时候就是一脸阎罗像,小蔡下意识就觉得他是城里来的领导。
余霆目送小蔡的背影消失在科室门口,久久没反应过来。黎纵轻轻撞了他一下,嘴一张:“啊~!”
余霆轻车熟路地往他嘴里倒了一勺蛋:“一会儿你吃了药就回綝州去吧。”
黎纵抬了抬插着针头的手:“我都这样了你还让我继续开车?”
“这里医疗条件差,你还是回綝州吧。”
黎纵不听:“这点小病明天就好了,哪有那么多事!”
他好不容易才找来,余霆都还没给他一个好脸就要赶他走,黎纵一下子就冷脸了。
余霆继续找借口赶他走:“治安站没有多余的的房间,住不下了。”
黎纵:“那你住哪儿啊?”
余霆拧开了一瓶矿泉水给他:“我暂时在农家借住。”
黎纵哪儿还有心情喝水:“那我也去那里借住。”
“你不能住。”
“为什么你能我不能?”
余霆:“我帮他照顾孩子放牛…”
“我可以帮他们喂猪!”
“……”余霆眼底沉着柔光,对视了良久,想说的话被推着清洁车经过的保洁阿姨打断了,只是说:“不行。”
“那好吧。”黎纵竟然答应了。
他这么干脆爽快,倒让余霆愣了愣。
“从现在起你别管我。”黎纵利落地抽过余霆手里的水瓶抿了一口,然后仰头靠着墙壁,开始闭目养神,“你走吧,我自己找地方住,不用你操心了。”
他这口气明明就是在说:你走。让我自生自灭。
冷清的卫生站,安静的走廊。
窗外的树影透过玻璃窗映进走廊,在大理石地砖上投下了摇晃的光影。
余霆抬头看了看还剩一半的点滴瓶,点滴的流速不知什么时候被开到了最大。耳旁黎纵的呼吸声越渐均匀,似乎进入了安稳的浅眠。
他真的太累了,病痛和焦虑,以及长时间的不眠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