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下,又看向被被子裹的严严实实的时玉,低声道:“我这有几件干净衣裳,小少爷要是不嫌弃……”
“不嫌弃,”时玉捏着鼻子,有衣服总比光着好:“快给我拿来。”
偏房内响起几声声响。
不一会儿,陈政便拿着一件看起来崭新又柔软的长褂出来。
白色长褂散发着皂片的清香,干干净净的,大致一眼看去长到时玉大腿。
男人比他高了太多。
时玉没说话,拿过衣服在被窝里穿上,这才觉得身上自在了些。
有些东西能借,有些东西就算借了他也穿不上。
烦了一会儿,他看着陈政收拾着地面,勤勤恳恳的拧毛巾、扫水、把他的衣服放进洗脸盆端出去,他忙的厉害,走前走后,时玉和大白便安安静静的窝在一处,一人一狗在这无声地催眠下,眼皮一点一点合上。
昏黄的灯光、温暖的被窝、门外吵闹的风声雨声,隔着堂屋一道并不算厚重的大门,一切似乎都变得柔软下来。
身体陡然悬空。
时玉惺忪的睁开睡眼,茫然地被男人抱在宽大炙热的怀里。
“去床上睡。”
昏沉的偏房没有开灯,黑蒙蒙的。
他被抱进另一床棉被,棉被里有刚灌好的热水袋,烘的暖和,只穿着单薄长衫睡在里面舒服又惬意,自在的翻了个身,青年宽大长衫下裸露出的肩背纤薄透白,黑发散落在柔软修长的脖颈,侧躺露出的腰线细窄柔软。
黑暗中,一双宽厚粗大的大掌隔着被子轻轻碰了上去,似在比划,发现这细瘦的腰自己两只手便能紧紧箍住。
高壮沉默的男人呼吸微微凌乱,他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睡得正沉得青年,许久才悄然起身,离开了屋子。
……
这一夜风雨不停。
村子里除了尚不知事的孩子,没人睡得安稳。
时玉一觉睡醒时天才蒙蒙亮,清透的天边翻滚着灰暗的乌云,雨势丝毫没有减弱,将整个清水村笼罩在一层黑暗中。
九点多的天却暗的像傍晚,灰沉的光线下依旧看不清远方的景色。
他从铺着厚厚被褥的床上直起身,黑发凌乱,睡眼朦胧,裹着被子看向窗外,细腻雪白的小脸上还有尚未消退的红霞。
宽大的床铺另一边还有一床被子,此时叠的整整齐齐。
一大早就不见人影的男人在院子里抢救柴火,遮雨棚挡下了大部分雨水,柴火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