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
脚下本是平坦的地面,倏然化作一片沼泽,从沼泽地里伸出的一只手,牢牢箍住她的脚踝。千钧一发之际,她抓住鹿鸣珂。
鹿鸣珂被她扯住时,眼底掠过一丝惊疑,当二人都身陷沼泽,那一丝惊疑被死寂取代。
羽徽若总是如此,就是死,都会拉着他陪葬。
两人一寸寸往下沉,羽徽若越是挣扎,陷得越厉害,鹿鸣珂翻开手掌,托住她的腰身,掌中运力,将她推了出去。
为此付出的代价是他彻底被沼泽地吞噬。
“鹿鸣珂!”羽徽若脚底刚沾上地面,回过身来,向鹿鸣珂伸出手。两人的指尖还未碰触到,柔光亮起,迅速收拢,鹿鸣珂连同那片突然冒出来的沼泽地都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鹿鸣珂!鹿鸣珂!”羽徽若焦急地唤道。
“慌什么,那是传送阵,死不了人。”早该离去的姜潮生,不知何时去而复返,站在羽徽若身后,双手抱怀看好戏,“早就警告过了,此处步步危机,与我组队,可保你性命无虞。”
这传送阵化为沼泽的幻象,考验的人心,假如鹿鸣珂拽着羽徽若一起死,两人都会被轰出剑冢。
“他会被传送到哪里?”羽徽若盯着鹿鸣珂消失的方向,刚才短短一瞬间,她想的压根不是让鹿鸣珂陪葬,抓住他,那是陷入沼泽唯一的本能。
“谁知道,看他运气。”姜潮生身侧的狗腿子看热闹不嫌大,笑得不怀好意,“这剑冢内有噬魂林,听说那里妖藤遍布,以活人血肉为食,还有五雷轰顶的五雷阵,以及到处都是毒瘴的百毒渊,要是唤醒专门驻守剑冢的凶兽梼杌,更是糟糕,我看呐,那小子凶多吉少。”
“剑冢内怎会有这么多的陷阱?”羽徽若呆滞。
“那还不是防觊觎我们七曜阁剑冢的。”
“够了。”姜潮生打断他们两个的一来一往,下令道,“走。”
姜潮生头也不回地走了,似乎折返回来,就是为专门看她这番笑话。羽徽若守在原地,拿着明玉刀敲来敲去。
地面硬邦邦的,什么变化都没有。
那什么传送阵,还会乱跑吗?
姜潮生已走远,羽徽若思索片刻,追了上去。他说得对,这里都是陷阱,她还要留着机会,查探凌冬雪的下落。
至于鹿鸣珂,这里是他舅舅的地盘,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