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不记得了。我叫什么?你知道吗?我叫什么?我到底叫什么?”
沈良才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不过你不要着急,我们后面可以慢慢想。除了做工,你还记得别的什么吗?比如你的家人。”
缢鬼摇摇头:“他们……好像在家里等我,不对,他们好像死了……我是不是也死了?我记不清楚了。”
沈良才耐心地继续问:“那你为什么要救陈大哥?你是不是和他有什么关联,仔细想想。”
缢鬼皱了皱眉,神智稍微恢复了一点,说:“我不认识他,只是突然碰见了,看到他周身都是死气,我就一直跟着他,过了两天,他果然就上吊了。”
沈良才感觉有戏,接着又问:“那你是在哪里遇见他的?遇见他之前,你在做什么?”
“我在……做什么?”缢鬼又昏了头,说,“我好像在做工,对,我应该做工了!”
说完,缢鬼又开始重复手上的机械动作。
沈良才无奈地回头,对着许清木和宋玦耸肩,现在是真的没办法了,这缢鬼的脑子不太清醒,也不知道是生前就这样还是死后变成这样的。
但可以确定的是,他心肠很好,这样让他飘在外面哪天被人给打散了魂魄也有点冤,也只能收拾一下带回凌云观先修行着,说不准什么时候能清醒,或者说修满了功德去投胎。
然后许清木就找了个矿泉水瓶子把缢鬼揉吧揉吧装了进去。
吃完饭再聊了一会儿,许清木三人就回了凌云观。
因为缢鬼精神状态不稳定,做个纸扎人给他的话可能会吓到香客。于是许清木和宋玦商量了一下,就让这缢鬼以灵体的形式飘着,文博涵负责看守,不让他闯祸。
许清木想,文博涵那个话痨天天和缢鬼说话,说不定这缢鬼就想起来什么了。
可无论文博涵说什么,缢鬼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他大部分时间都在三清殿待着,小道士们做早晚课的时候他都认真地听经,没人管他的时候,他一个鬼就安安静静地在角落蹲一整天。只是有时候他会突然不清醒说着要回去做工,然后又开始重复机械动作,或者偶尔紧张会掉出舌头和眼珠子,除了有点吓人,并不会造成什么严重后果。
于是大家都渐渐习惯了缢鬼的存在。
半个月以后的一个傍晚,凌云观已经闭观了,夏子明正在做着最后的打扫工作,在山门口扫着地,就见一个金发碧眼身高腿长的外国帅哥背着个大包急匆匆地来。
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