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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难道他还能挑明一切，然后放手任由她投向陈嘉楠的怀抱吗？

他做不到。

可现在，就在他终于将要得偿所愿的这一刻，事情偏偏又脱离了掌控。

他感觉自己很可能要失去什么了。

“我真的不在意，漾漾。”一向淡漠矜持的人只能苍白又卑微地挽留：“所以婚礼继续，好吗？”

凌苒低下头想了想，随后默默取下了头上的婚纱。

陈筠元的心也随之沉到了谷底，只剩一片死寂。

而陈嘉楠的脸上却重新恢复了生机。

“继续不了的，筠元。事情都闹到了这地步，我们谁都没办法当作没发生过。”

凌苒平静道：“而且我想，或许我自己都还没做好结婚的准备。”

“这样太草率了，也太不负责了，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自己。”

“所以，就这样吧。”

她又走到了会场里坐着的许家亲戚那边，对着中间的三人弯腰道歉：“爸，妈，奶奶，对不起，今天是我把事情都搞砸了。”

＊＊＊

婚约取消的第二天，凌苒就收拾行装去了机场。

她还要继续她的工作。

走进候机室，她坐了一会，实在忍不住转头对旁边的人冷声道：“你烦不烦？你就没有自己的正事要做吗？别再跟着我了！”

陈嘉楠毫无羞耻心地腆着脸对她笑：“苒苒，我听说你这次去的地方很偏远，在一个荒山里。我不放心啊！就让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我绝不会干扰你工作的。”

“……”

凌苒对他这种势在必得的态度感到有些烦躁和别扭，生硬道：“陈嘉楠，这世上不是只有你们两个男人，别以为我放弃了你哥就非要选你。”

“我拒绝这场婚姻，不是因为你，而是为了我自己。”

陈嘉楠面上没有半分介意，笑得一脸温柔：“嗯，我明白的，苒苒。”

“……可我这几年都不打算谈恋爱了，更不会结婚。”

“嗯，我都可以的。”他仍是好脾气道：“我不会要求你什么，我只是想陪着你。这样就够了。”

真的就够了吗？

当然是不够的。

但他有耐心。他都等了这么多年，如今终于等到了这点机会。他绝不会放弃的。

总有一天。他想。

总有一天，她终会回头看到他。